“等时日一长,万岁从朱元璋手里学的几招都用完了,失去的一切,咱们再拿回来也不迟。”
这个道理,是魏忠贤刚想通的,此刻说出来,既是为了说服客巴巴,也是为了说服自己。
客巴巴听完,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很有道理。
忠贤不愧是忠贤,看问题很透彻。
“那咱们就先静观其变。”
两人迅速的达成一致。
翌日,魏忠贤早早的让人找来干儿子田尔耕。
长相普通,神情谦和的田尔耕兴高采烈的向魏忠贤请安,亲热的叫了几声爹,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
可是干爹却给了他当头棒喝,竟然让他卸下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爹呀,可是孩儿哪里做得不好?请爹爹责罚,孩儿一定会改,一定会改啊。”
“但孩儿还是希望留在爹爹身边,为爹爹鞍前马后。”
田尔耕好似一个刚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惶恐的同时,神情悲凄。
魏忠贤叹息一声道:“儿啊,此事与你无关,是咱们的万岁啊,嫌你爹手里的权力太大,想收回一部分。锦衣卫的权力,是万岁亲口向咱家要的,咱家能不给吗?”
听了这话,田尔耕如五雷轰顶,呆愣当场。
魏忠贤是很喜欢这个大干儿子的,所以还是简单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随即安慰他,待这件事的风头暂告一段落,就会将他安排到其他要职上去,绝对不会亏待他。
可相比于其他地方,田尔耕还是更喜欢在锦衣卫里的呼风唤雨,让人闻风丧胆的感觉。
所以他暗暗决定,谁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怎么上去的,自己就要让他怎么下来,罗织罪名、栽赃陷害可是我田尔耕的看家本领啊。
不过,他现在也只能先接受现实,随即在魏忠贤的示意下,迅速写好了辞呈。
魏忠贤也不耽搁,立即拿着田尔耕的辞呈去求见天启。
可这时的天启还没有起床,魏忠贤只得耐心等待,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
洗漱完备,穿戴好之后,天启才悠悠的从西暖阁走出来。
魏忠贤连忙上前请安,天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魏大伴久等了,昨晚批阅奏章太晚,实在有些乏了,睡得有些晚。”
魏忠贤心中冷笑:“草包就是草包,咱家就不信你朱元璋还能把他变成一明君。”
但他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反而恭顺的道:“万岁龙体初愈,不宜过度操劳,理应多休息。”
说罢,他递上田尔耕的辞呈道:“万岁,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审理错了一件冤案,自知有愧于朝廷,有愧于万岁圣恩,无颜再任指挥使之职,便主动递交辞呈。”
天启不由一喜,这魏忠贤办事效率挺高的嘛,立即接过来看了一眼,果然是田尔耕的辞职信。
可是,天启却是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走到上方龙椅上坐下,然后居高临下的看向魏忠贤,认真的道:“魏大伴,你不是答应朕会交出整个锦衣卫的权力吗?为何只有田尔耕一人的辞呈呢?难道让新任指挥使当孤家寡人吗?”
说罢,将手中的辞呈往面前的桌案上一丢。
魏忠贤心头一沉:“朱元璋啊朱元璋,你够狠,强行收回咱家的刀还不够,还要咱家自废武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