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事情进展得都很顺利,骆思恭也很听话,却没想到在最后一个环节出问题了。
骆思恭亲自到魏忠贤这里请罪,并说明了原由。
“刘侨,又是那个刘侨?真是死性不改呀。”
魏忠贤很是恼火,因为几年前,这个刘侨就是因为忤逆他的命令,不愿按照他的意愿杀人,所以才被他清除出了锦衣卫。
这次再次起用之,则是因为骆思恭的举荐。
当初便想着,连骆思恭这个指挥使都选择了主动交好,一个南镇抚司指挥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了,便卖了骆思恭一个面子。
可没想到,终究是错付了,这刘侨和李邦华一样,都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不悔改。
这个人不能留,处理好眼下这件事之后,得想办法再将他驱逐,甚至直接除掉。
“既然如此,那就把人从他手里提出来,你们锦衣卫若处理不了,就交给我们东厂来。”魏忠贤看向骆思恭,有些不耐烦的道。
听了这话,骆思恭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回千岁爷,在来之前,下官已经试过了。”
“下官原本想着,既然你刘侨不愿处理,那就交给我骆思恭亲自来吧,但此人以该案已经被他接手为由,坚持要负责到底,不愿交人。”
“下官对其一番痛斥,但此贼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言明会将案情全部记录在案,然后交由万岁定夺。若下官阻挠,甚至会直接弹劾下官。”
“下官原以为,此贼在家反思几年后,会悔过自新,没想到却变本加厉,连下官的颜面都丝毫不给。”
“是下官识人不明,请千岁爷责罚。”
说罢,骆思恭直接跪伏下去。
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骆思恭,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道:“好一个识人不明啊。”
“这阵子呀,有好些人都想看咱家的笑话呢,以为咱家要失势了,就等着上来撕咬咱家一口,然后好向万岁邀功呢。”
“骆大人,你是万岁亲自点名起用的锦衣卫指挥使,咱们本来也没多少交情,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呀。”
“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再到万岁面前参咱家一本,说不定就飞黄腾达了。那刘侨,可能就是这般想的,你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骆思恭的脸色大变,连忙道:“千岁爷,下官这点道行,哪是您的对手?”
“而且,下官也深知万岁对千岁爷之倚重,有如臂膀。重新起用下官,也不过是看在下官往日有些微末之功,或可用来对付建虏。”
“虽然下官对李邦华提督京营之事不甚了解,但下官大概也能猜到,应该也是为了对付建虏而准备的。”
“这两件事,只是万岁权宜之计罢了,若打退建虏,这锦衣卫和京营之权,迟早又会回到千岁爷手中。”
“毕竟千岁爷和夫人服侍万岁多年,深得万岁信任,他人焉能与皓月争辉?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哈哈哈……”骆思恭的话音刚一落,魏忠贤便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声,听不出来是高兴、嘲讽还是不屑,抑或是其他情绪。
骆思恭一动不敢动,将上身深深的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