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向文欲言又止，很是无奈，索性就承认了，“是。瞒着你们真是对不起。十年前的事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高中恋情被扒是小事，关键是这件事连玩得最近的兄弟都不知道，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19岁少年，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郜向文再三确认，他从未见过卓义，也试着回忆过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向文，他只要肢体接触就能获得记忆，还能修改情绪，删减记忆，储存记忆，听起来神神叨叨的，但都是真的，我用咱们十多年的友情打包票。”蔡高远补上一嘴。

郜向文脑子有些短路，眉头紧锁，半眯着眼睛杵在原地。

“弟弟。告诉我，我高中时候追我的男生叫什么。”孔文君挤过蔡高远，凑到卓义面前，伸出了手。

卓义毫不拖沓，食指在手背上轻轻一点，脱口而出，“郑睿慈，学习委员。”

孔文君点着头，竖着大拇指，用惊艳的目光看向郜向文。

“高远，你现在只是挂牌警察了，没有权利办案，你今天来找我演这一出，不会是还在想着支雄的案子吧？”郜向文说。

“是。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暂时被革职。原因就是他。这小子让我看到了这座城市的希望，我对我做的任何事问心无愧。”

“哪怕你再也不能当警察了？叔叔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成为刑警的动力，就是破案，还老百姓一个相对太平的生活。现在的洛丰市病了，如果以我的仕途为代价，能让这座城市好起来，我蔡高远义无反顾。”

看着蔡高远坚定果决的眼神，郜向文似乎回到了高中时期。蔡高远张口闭口都是当警察，桌肚里永远放着一本讲刑事案件的书籍，父亲赠予的一块警徽，他一直好好的保存在笔袋里，时不时就掏出来看上两眼。

郜向文从来没见蔡高远哭过，除了一次警徽丢了，他哭得像个小女生，其实那块警徽就在书包里，闹了个大笑话。

这样的蔡高远，时至今日，无论他做任何事，发生任何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颗为人民服务的赤子之心。

“说吧。怎么抓章劲峰。”郜向文问。

“例行检查，把这小子带过去，他能从章劲峰身上拿到洗钱窝点的信息。”蔡高远言简意赅道。

“具体的等例行检查审批时间出来后聊，我们会尽快上报。”郜向文说罢，捋起袖管，看了眼时间后说，“不早了，科里还有事在忙，再联络。”

“向文！”蔡高远突然拦在两人面前，手上还夹带了本书，“提前跟你说好，章劲峰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幕后的真正老大，是这位。”

蔡高远合上书，将封面那位大人物的照片展示给二人。

封面的老人微微发福，脸上爬满皱纹，皮肤倒是保养得体，显得不那么粗糙。他的头发整齐向后梳去，滴墨未沾，尽是一片皑皑白雪，他的眉弓凸起，双眼微微深陷，深不可测，显得城府极深。

在照片的下方，写着一行大字，和老人的落款。

“斗争中的政治艺术——丁承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