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贾赦、贾政、王夫人、贾珍、元春都聚在此处,正在商议给秦琼改姓上族谱的事,同时也准备办一场酒席,祝贺秦琼中举当官两事。
黛玉等人知道他们在谈正事,便跟几个丫头到花园玩去了。
如今众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就等秦琼归来,给他说这事儿。
元春则是有些忧虑,她觉得以秦琼的性格,必然不会答应这种事。这也不是律法规定的必须如此,仅是习俗罢了。秦琼若不答应,必然闹得不愉快。
此时,门外一个小厮嚷着,就要冲进来,忙被院中的婆子丫鬟拦住了。
一个婆子指着那小厮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厮?这里是内宅,怎么就胡乱闯进来了?越发的没规矩了,怪不得二奶奶管束下人越来越严了,还要查账呢,敢情都是你们这起不长眼的东西整的!”
那小厮也知自己做的不对,忙拱手作揖,求告道:“诸位妈妈姑奶奶,求求进去传个话儿,让珍大爷好歹出来一趟,赖管家正有急事儿让我跟他说呢……”
一众丫鬟婆子听了都笑起来,实在是这小厮战战兢兢的样儿惹人发笑。
外面笑的花枝乱颤,里面贾母等人自也是听到了,贾母道:“珍哥儿,想来是东府里有事儿,你先去吧,大姑爷的事儿我们自会跟他说。”
贾珍陪着笑脸儿应了一声:“那孙儿就先去了。”
说罢起身走去,掀开帘子出了门,就见不远处院子里几个婆子正围着他的小厮喜儿打趣呢,忙咳嗽了一声,吓得那些婆子不敢言语了,向贾珍叫了声珍大爷,各回归本位。
贾珍一脸怒容,走到喜儿面前,喝道:“嚎个什么事儿,惊着了老太太,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喜儿吓的一哆嗦,苦着脸近前一步道:“赖总管让我告诉大爷,说是罗屠山被剿了,现今都被押进军营了,锦衣卫正在查呢……”
听了这话,贾珍如遭雷击。稳定了心神后细想,也不觉得会有多大危险,毕竟他跟罗屠山并没有直接交往过,至于秦琼的事儿,也缺少证据。
他忙带着喜儿出了院落,回了宁国府。
且说荣庆堂内。贾母几人想到秦琼从昨天就一直未回来,便又问元春道:“大丫头,这大姑爷究竟办什么差去了,昨天早上离了家,怎么都不见回来。”
元春此时未曾落座,而是站在贾母旁边侍奉,听了这话回道:“昨日中午有个官差来告知了,说是皇上命他前往青芒山剿匪去了,最多两日也就能回了。”
贾母听了,神色一怔:“剿匪?他才多大啊,又是读书的秀才,也没掌过兵,纵是学了些武艺,就让他去剿匪,也太危险了些。像你大伯和珍哥儿,虽袭了爵,也没见圣上让他们剿匪的。”
这话本是随口说的,但一出口,贾母就觉着有些不对,而一看自家大儿子贾赦,果然一脸颓然之色。
贾赦虽为一等将军,但从没掌过兵,也没进过军营,皇帝也没吩咐过差事,这其中的缘由,贾赦自是清楚的,所以不免失落。
贾母自是也想通了其中关键,暗暗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两位国公爷在世时,每日都有军将在家中做客的场景。
如今两府虽有众多子孙,但没一个能撑起事的。反倒来了个外姓人,越发厉害起来,这越加衬托得贾家人无能了。
好在,今后就让他改姓贾,也省得外人说贾家人越来越没落了。贾母暗暗下定了决心。
下首贾政听了这话,则是暗暗点头,脸露欣然,很是满意秦琼的作为。
贾赦虽是心中既嫉妒又郁闷,但也不好发作。
王夫人的脸色则有些复杂,原本不看好的赘婿,现在越来越受皇帝器重了。
贾政道:“既是这样,咱们也都散了吧,等姑爷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