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坐在篝火边,双眼盯着火边烤着的“滋滋”冒油的树蛙,手里不自觉的转动着瑞士折叠军刀,嘴里的唾液一股股的往嗓子里咽,刚闻到一点肉味,顾不上许多,拿起一只树蛙,用小刀切开肚皮,扒去皮,掏出内脏,就迫不及待地丢进嘴里,无上的美味啊!
太阳早就落山了,夜幕降临,随着十几只树蛙下肚后,秦朗的饥饿感慢慢的消失了,困意袭上了全身,但秦朗知道,危险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晚上的荒野是危险的,篝火烧的旺旺的,借着篝火,秦朗一边烘烤着湿衣裤,一边手里拿着菜刀,眼睛不住的四面扫巡着,耳朵挺挺的竖起来,时刻收听着外边的声音。
夜深不知几许,不知道什么时候,经过一天的变故,身心具疲的秦朗已经斜倒在窝棚里,身子紧紧的团成一个小团,沉沉的睡去了。
“噢呜……”
一声狼嚎,惊醒了睡梦中的秦朗,赶紧摸到手边的菜刀紧紧地攥在右手里,左手麻利的往快要熄灭的火堆上猛猛的填了些干柴,火势瞬间旺了起来,借着火光,秦朗双眼四处搜寻,坡下左近两道绿油油的光点映入眼帘。
秦朗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暗呼一声“好险”,幸好睡过去以前,往火堆里丢了一截枯树干,维持着火堆不灭。
借着火光看了一下表,四点钟,黎明前的黑暗啊。又抬头搜寻那匹孤狼,只见那狼见火光大起,慢慢的倒退着隐入夜色的黑暗中……
人是奇怪的,一旦暂时渡过了危险后,脑子一空下来,就忘了眼前的危险,会陷入胡思乱想中。秦朗仰面朝天,躺倒在那窝棚中,透过树枝的缝隙,双眼盯着黑色的天空。
双眼的泪水沿着脸颊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秦朗的心理已经快要崩溃了。
母亲,媳妇儿,大胖儿子,我的亲人们啊,你们到底在哪里?而我秦朗又在哪里?
我该怎么找到你们?
我该怎么活下去,找到你们?
苍海桑田啊!
秦朗现在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坏事做过头了,要不就是小时候,和小伙伴偷偷往村东头二聋爷酒碗里撒尿造成的报应来了。出门溜个弯,溜到了荒山野岭,已经够衰的了,而屁股后面那匹瘦成骨头架子的饿狼,已经整整跟了自己三天了。
你走,它跟你走,你停,它跟着你停,始终在你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晃悠,你吃东西它在远处盯着你,看的你一头白毛汗!秦朗已经把贼老天骂了个一溜够,假如可以骂人评级,秦朗觉得以自己这三天的表现,一定是顶级!
为了甩掉这匹狼,秦狼想尽了办法。
第一天,秦朗使出了吃奶劲儿,沿溪边,高一脚矮一脚的狂奔到脱力,终于腿一软,摔倒在草地上。曾经在大学球队,各院系争冠军,自己做为前锋打满全场打加时,也没跑到这么累过。秦朗伸着舌头爬在草地上,粗粗地喘了几口气,感觉自己的胸腔像要炸开一样,吸口气都疼。
回头一看,这匹该死的狼还在视线尽头处悠悠地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