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飞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多少有些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
但如果他真的要学习中医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看天赋。
“好,等你以后读大学,就可以报考中医学院了。”
江飞笑着再拍了拍韩文青的脑袋,然后转身看向中年妇女。
“抱歉,从肾脏科转的患者,一会我还要带他去内科病房。”
“大姐,你的药,我已经开好了。”
江飞说到这里,从桌子上拿起刚才写好的药方,把复写副页递给这个中年妇女。
说来也比较巧合,这个大姐的证候和韩文青的几乎如出一辙。
韩文青是湿热下注,导致热而损阴,久病多虚,肾阴不足。
那么这个中年妇女的证也是湿热下注,同样是热而损阴,肾阴不足,而导致血量偏多,且呈现深红色。
因为对于玥经而言红色以及深红色多数代表女人体内有湿热,而黑紫色代表体内有寒湿。
另外湿热下注也会导致下焦有热,热而便秘,湿则泻稀,腹痛腹泻都是因为湿热。
很奇妙吧?韩文青这小家伙是局灶性肾炎,这个中年妇女的大姐不过是个玥经不调,最多加点肠炎。
结果用的药一样,在西医和老百姓眼里,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但这就是中医。
同方不同病,同病不同方,说到底还是证候不同。
“先开六副药,大年初五找我,我要是不在内科坐诊,你就去一楼西侧中医急备组办公室找我。”
江飞写好了服用天数,包括煎药时候的注意事项,都写的清楚明白。
中年妇女带着药方走了,她很满意江飞。
虽然年轻,但真的很强。
韩远洋始终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长条椅上,等到江飞看病结束,这才起身开口:“江主任,您看我儿子他…?”
他现在很慌张,也很害怕,儿子这可是肾炎啊,这可是很严重的病了。
如果治不好的话,这可怎么办啊?
他过了年才十岁,还是虚岁。
这以后一辈子的幸福,难道都要毁了吗?
再加上之前在江飞这里求诊,结果又去了肾脏科看病住院,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江飞。
这要是遇到一个心眼狭窄的话,只怕都不会尽心尽力的为儿子医治。
“别急,我再诊一下脉。”
江飞摆了摆手,示意家主不必着急。
“来,你坐在这,手放在这,我给你诊脉。”
江飞朝着韩文青开口,指着椅子,和手枕。
韩文青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听江飞的话,坐在诊椅上,又把手放在手枕上面。
江飞的三根手指按在韩文青的寸口脉区。
虽然前两天已经诊过,但脉这种东西时刻都在变,所以开药之前都需要有个把握。
至于江飞为何继续诊脉,他担心韩文青在肾脏科住院治疗几天后,他的证候被改掉。
如果是改掉的话,那么药方就作废了。
几分钟后,江飞收回手指,脸上有些轻松之色。
“女贞子四钱,旱莲草四钱,荔枝草六分,金钱草六钱,茅根六分,益母草三钱二分,小蓟炭四钱,生地黄四钱,熟地黄四钱,粉丹皮四钱。”
这个药方就是江飞方才给中年妇女所开的原方,江飞现在给韩文青的药方,也是这个。
不过唯一不同的便是剂量的变化。
因为小孩子和成人的体质不同,且韩文青的体质更加的虚弱,肾阴更虚。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药方就必须重新配伍。
女贞子改为三钱,旱莲草改为三钱,荔枝草四分,金钱草四分,茅根四分,益母草两钱二分,小蓟炭三钱,生地和熟地都是三钱,以及粉丹皮三钱。
把剂量减少,并不代表药效会减。
开药的意义只不过是用药材的偏性,来纠正患者体内的偏性,使其阴阳平衡,五行调和就可以。
“方子给你,你去把方子交给药房。”
“然后我带他去内科病房,给他安排在五号病房。”
江飞把药方递给韩远洋,同时站起身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外面的走廊光秃秃一片,根本没有前来求诊的患者。
所以他干脆带着韩文青去内科病房报道。
下班后回家,带上采薇和孩子去演出中心,看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