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曦洒下,微风吹过空旷的大街。
喧闹的京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最是安静。
“当当当……”
就在这时,一阵锣鼓喧天而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声音自西苑街的百花楼前响起。
一个龟公拿着铜锣,不停的敲着。
旁边,还有一个抽泣的风尘女子。
门口的柱子上,帮着一个只留下一块遮羞布的赤裸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醉酒的周郢。
周郢被铜锣声惊醒,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睡眼朦胧,低头看去,好嘛,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还被绑在柱子上。
“这……本官在哪里?”
周郢抬头看到了老鸨子凶恶的眼神,以及百花楼的牌匾,顿时心中一沉,急道:“这……这我如何在这里,快放了我,你们……你们快放了我……”
老鸨子怒视周郢,唾沫星子狂喷,大叫道:“这位公子,你睡了我们家姑娘,而且还不给钱,我只能将你绑在这里了……”
周郢大怒,急道:“我何时睡了你家姑娘?你休要胡说八道?你你你……”
“哼,早知道你要赖账!”
老鸨子大叫道:“大家伙来瞧瞧,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在我们这快活了一晚上,睡了我们家姑娘,竟然不给银子,大家伙都来瞧瞧啊,都来瞧瞧啊……”
一旁,龟公适时地敲锣打鼓。
这一阵锣鼓喧天声,再加上老鸨子的狮吼功,顿时引的街坊邻居围了过来。
当然,也有从勾栏、青楼和教坊司走出来的人。
一时之间,百花楼前围了一大圈的人,对着周郢指指点点。
人群中,李修明看的冷笑不已,暗道:“周郢,这便是你辜负我姐姐,陷害我的下场……”
“这是……这是何中丞家的郎婿周郢周大人啊……”
“天呐,正是周郢周大人……”
“这周大人也太不像话了,还翰林学士呢,呸,竟然逛青楼,你逛青楼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白睡人家姑娘,当真可耻!”
……
老鸨子听得大惊失色,看向周郢,没想到周郢竟还是个朝廷命官。
这将朝廷命官扒光了,还绑在柱子上,这绝对是死罪一条。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三百两银子拿的多烫手了,只是如今她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老鸨子一咬牙,大叫道:“大家伙评评理,即便是朝廷命官,逛青楼,那也得给银子吧?”
“太不像话了,朝廷命官,竟然逛青楼!”
“哼,还不给钱!”
“这何府的脸面,也让周郢给丢光了!”
众人又是一阵指指点点。
“不是本官,你们……你们别看了,你们……”
周郢羞的老脸通红,急道。
……
何府。
何小姐在房中焦急的等待,皱眉道:“周郎去了何处?为何一夜未归?”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
何小姐黛眉大皱,沉声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姑爷他……他……”
丫鬟急道。
何小姐忙问道:“姑爷怎么了?”
丫鬟急道:“小姐,姑爷昨夜在百花楼过夜,却不给人家银子,被老鸨子扒了衣服,绑在门口的柱子上抽打呢……”
“这……”
何小姐听得娇躯一颤,身形趔趄,跌坐在床榻上,气的贝齿紧咬,怒道:“好你个周郢,你一夜未归,竟是去逛青楼去了你……你长本事了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