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息怒!”纪嫣然赶忙拦在纪恒身前,行礼道,“本宫无意冒犯贤王。贤王所言,莫非东大陆已有大变故发生?”
提丘达尔尚未开口,不远处房门开处,秦无涯走出门外。他面色泛白,显是元神大损。
提丘达尔见了,立时快步向前,走到门前伏地跪拜,道:“参见无上主。”
秦无涯挥手道:“左贤王请起。”
提丘达尔抬头看了一眼秦无涯胸前灵石,叹气一声,道:“无上主,请间。”
秦无涯略一沉吟,道:“随我来。”
两人走过纪嫣然与纪恒两人,径直来到别院茶室。
侍者奉茶,秦无涯与提丘达尔相对而坐。良久,提丘达尔道:“无上主,老夫千叮万嘱。当知劫口之变,并非只在水变、灵兽、厉魔,乃是万类皆生摇动之心。为何执意于此刻传功幼子?”
秦无涯叹口气,徐徐道:“提丘之心,我秦无涯尽知。只是幼子降生以来,无日不受异灵骚扰。若不相救,早已夭折了。我岂不知你赤心为我?奈犬子性命何?”
提丘达尔道:“老夫深知无上主晚年得子,奇爱非常。但小儿性命,与九天山江山,孰轻孰重,还望无上主三思。”
秦无涯一愣,冷冷道:“依你之见,若传功我儿,九天山必然大乱?”
提丘达尔道:“追随无上主多年,今日之事,或已间不容发。只怕无上主临事起疑,老夫纵有报效之心,无从展力。”
秦无涯面色一沉,道:“但说无妨。”
提丘达尔道:“老夫只是管窥而已。如今无上宫正应江湖大势。江湖四大门派,乐仙派为何一支独大?纵然灵兽又起,方便夺功摄魂。窃问,若九天山无人暗使,何至于此?如今枯荣萎靡,龙潭圣女又不见踪迹。老夫日夜担心,劫口之祸若不在山下,必在萧墙之内。”
秦无涯大怒,喝道:“提丘老儿!九天山谁人暗使乐仙?哪个包藏祸心为乱?你不明说。却如此遮遮掩掩,与谗臣何异?”
提丘达尔浑身一震,立时离席下拜,沉声道:“无上主容禀。大势成败在于根基。无上主自枯荣派雄起,如今枯荣势危,乐仙大盛,宫里乐仙众人岂能不骄?前时先夺秘藏,而今又占灵石墓场,九天山命脉已得大半。一旦肘腋变起,无上主功力又泄,岂不是大危之事?”
“住口!”秦无涯怒道,“知你与右贤王不合,不想今日果然进此谗言!你道自己劳苦功高,我便不能杀你么?”
话音刚落,门外忽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侍者于门外道:“启禀无上主,右贤王与戚参赞求见。”
提丘达尔心惊,暗道:怎么来得这样凑巧?莫非别院之内,也有乐仙耳目?
秦无涯怒气稍平,喝道:“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