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蕊,你家是医学圣地,你看看儿子还有救没有?”陈天行把陈佛抱上床,急切地问道。
李梦蕊也知道情况紧急,立马施展神通检查陈佛全身血脉。然后轻轻呼了口气,“幸好你用灵气护住了他的血脉,否则我也回天乏术。我们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李梦蕊欲言又止。
陈天行也知道李梦蕊想说什么,刚刚才压下的火气腾的冒了起来,起身就朝着家门口走去。
“天行!”李梦蕊一把拉住陈天行的手,“这件事情不能冲动,儿子现在已经没有了自保能力,如果你不在家中只怕陈奇会趁机斩草除根!凭我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保全儿子的安全!”
望着泪眼婆娑的妻子,陈天行欲言又止,他知道妻子心里只怕是比自己还要痛苦,谁家的孩子还不是父母的心头肉?陈天行微微躬身,默默地擦去妻子眼角旁的泪珠,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个月后。
陈天行一家的风波震惊了整个陈家,尤其是陈奇废掉陈佛一身修为的事情,让众人都以为陈天行会大闹一番。所以整个陈家上下这一个月以来都很宁静,几个比较旁支的陈家子弟更是借口外出历练,把自家下一代都支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月过去了,陈天行一家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遇见谁都是笑脸相迎。这让本来还在观望的人都靠向了陈奇一脉,对陈天行一家尽情打压。
夜,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在陈家背后的小巷里,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很快,陈家的后门就打开了,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及冠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
“我儿,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学会自己生活了,母亲和你父亲要去干一件大事,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我们会根据你的玉佩找到你的。”这对夫妇正是陈天行和李梦蕊。此时的李梦蕊抚摸着陈佛的脸颊,双眼流露着恋恋不舍。
不远的陈天行并没有站在妻子身边,而是和马夫在那里吹牛打屁,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伯伯,我会好好看着他的。”马车的帘子掀开,一张并不是那么美丽动人的脸庞漏了出来说道。
陈天行挠了挠头,笑道:“我知道你,你是叫青儿吧,我家小子还是有福气,能够找到个同患难的知己。”
青儿羞红着脸,显然没想到陈家夫妇能够接纳自己。
“好了,走吧儿子,这处伤心地不待也罢!”李梦蕊摸了摸陈佛的头说道。
此时的陈佛脸颊已经挂满了泪水,他怎会不知道父母要去做什么?可他一个废人又能做什么?只会成为父母的累赘。陈佛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着父母磕了几个响头。
“孩儿不孝!不能给二老养老尽终!”
一直没有和陈佛说话的陈天行欣慰地笑了笑,走到陈佛身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对着自己的孩子笑了笑,然后拉着李梦蕊的手转身就走。
快要进门时,陈天行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皓月,喃喃道:“这世道,总要有些改变。”
——
一个月后,陈家所在的黎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动乱。一群被正道人士称为“旁门左道”的散修竟然一夜之间爆起,强攻下了一处所谓的正道宗门。
半年后,高举着“道无贵贱之分”的散修团体在攻打黎城的时候受挫。
半月后,西华国第一圣地天圣宗一位大人物亲自出山,灭了这散修团体满门。
——
那一年
冬来极晚
秋去极迟
——
所以书生有问,曰“何谓正道?”
答“不可说,或已死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