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怎么找回场子。
此等模仿神武帝身姿的做派,众人心领神会,知她又要来事了。
胡士奇对公主的做派很是不满,眯眼寒着脸,心中终是下了决断。
青北王看着妹妹恣意奔放,肆意纵横的模样,还甚是高兴,就想着哄妹妹开心,也不顾李玉的沉吟,竟然很配合地对着萧薇薇拱手说道:
“青梅真人可是有所见教?”
这话就真是乱拍马屁了,就凭公主这个性情,凡尘不染的真人称号,还跟安平公主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么乱叫,也是不太符合道家的法统。但既然今天给道门看了一次笑话,反过来还一个调笑,也算不得什么过份。
是以,落尘道人眯眼捻须,只当未曾听见。
青梅真人很大度地接下奉承,右手自然地抬起准备捻须,然后发现不对,生硬地向下拍在桌上:“策论开始吧!”
除了胡大学士和李玉,众人憋笑憋得正辛苦,却被她这句话搞得有点蒙,还需要什么策论呢?
安平公主似乎也意识到了有点不妥,不过她向来是行动快过思想的,接着又说:
“本真人…嗯,本道在此,自然是做心学策论啦。”
出尘微微一笑,左眼向着乐山一挑。
所谓心学,乐山知道并非后世心学,而是指的道门修心的意思,正如佛家禅意在武道之前,道门法门也是要先修心。正所谓,心之所向,法之所至。
但是所谓修心问学,一般是作为道门收徒传授法门的铺垫和前奏,难道清平山竟是要收乐山入道门?
胡士奇和李玉都睁大了眼睛,众人也有些发怔:陈乐山成为道门弟子,这是个什么走向?
这简直就是飞鸟入湖,银鱼刺天,让人匪夷所思,不知其所以了。
这也太胡闹了。
难道道门终于不甘寂寞了?胡士奇和李玉陷入了沉思。
所谓过慧易折,情深不寿。遇到这样信马由缰的跳脱之人,聪明就是歹命啊。
陈乐山心中狂喜,满眼直冒金星。
他坐正身形,十几年勤学苦练,正人君子的道门之旅即将开启必须是居家道士。
规规矩矩拱手,左手压在右手,千万别出错啊:“请出题。”
陈乐山极其规矩的作风,打断了众人混乱的思绪,殷殷求道的姿态震惊了满桌儒生,貌似整个事态正在向着匪夷所思的方向,不可控制地滑落。
青北王也微微邹起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大的学堂寂静无声。
公主也感觉有点不妥当,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求援地看看落尘师叔,落尘道长翻眼认真地欣赏着学堂屋顶的旧栋梁,还把身体侧了侧,一副置身事外很无辜的模样。
可把个青梅道长气得够呛,师父说得对,师叔就是个轻重不分,拎不清靠不住的。
非常拎得清的青梅道长,目光左转右转,脱口而出:
“以情为题,天道无情的情字。”
众人莞尔,都轻松了。胡士奇和李玉很郁闷,思路已经飞了三万里了,敢情只是春心萌动,切,早说啊,累死个人。
两人忙着喝茶补补气血。
青北王大声喝彩:“好!好!此题深邃,深邃啊!是吧?”
众人诺诺,一片称道之声不绝于耳。
公主已经后悔的不行,可惜她虽然神思敏捷,但是她的言行,却绝对是有如大鹏展翅,一动千里,再动万里,再敏捷的神思,也只有吃灰的份。
陈乐山站起来,在学堂中间踱步,认真思索回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众人心中击节叫好,果然是才华横溢,好一首凤求凰,两人虽年纪有差,但身份相若,我朝也不是没有先例。
公主面生红霞,有些无措,青北王恨不得上前强拉硬拽了。
“报——,百夫长陈塘求见大都督.”军士的传报声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