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明不明所以,只得道:“确实无心。”
“那好,十万贯买丰乐楼三成份子,这买卖确实划算,不过这么好的事便宜我二弟一个人可不行啊,这样吧,这钱我和我二弟一人五万,那三成份子,算是整个慕容家的,如何?”
噗的一声,赵光美听的正热闹呢,冷不丁的慕容延钊来这么一句,惊的他把一口酒全都给喷了。
当然,孙春明也没好哪去,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驱了一下昏沉大脑里的酒气。
慕容延钊亲自入股?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官到了人家这个地步,钱早就是身外之物了,居然会掏钱出来入股区区一酒楼?要知道这货可是殿前都点检啊!
举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赵匡胤明天突然嘎的一下就挂了,下一个黄袍加身的就是他!
不过很快,孙春明便想明白了这慕容延钊的心思,反应过来颇为平静地道:“如此,自然更好。”
慕容延钊眼中赞许之色更浓,道:“不过我入股却是有一个条件。”
“您说。”
“以后,孙老弟不管做任何生意,我慕容家都要参最少三成的份子,你放心,钱,我们会出的,绝不占你的便宜,不过事,我们不管,只管坐地分钱。”
孙春明大喜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如果这样的话在后世去说,妥妥的大贪污犯,欺负人,但在封建社会,慕容家占你的股份,那可就真是抬举,别说给钱,不给钱都是求不来的面子。
慕容延钊见他识趣,哈哈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跟孙春明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道:“身体抱恙,不能久陪,我先回去歇息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
说罢,慕容延钊抬腿就走,干脆利落,就好像没来过一样。
不过他这么一搞,谁还喝的下去,慕容延卿与孙春明匆匆再喝过一会,便告辞了。
书房里,慕容延卿一脸懵逼的伺候了慕容延钊又扔掉一块带血的帕子,道:“大兄,我。。。。我不太明白,您不是一直想让家里沾染是非的么?怎么今天。。。。”
慕容延钊的脸色蜡黄,瞅着慕容延卿,借着酒劲摸了摸他的脸,苦笑道:“下个月,我就不是殿前都点检了。”
“大兄?”
“今天,赵老大跟我通了个信,他打算把我撤掉,出京,放一任节度使。”
慕容延卿大惊失色道:“什么?凭什么,大兄您又没犯什么过错。”
慕容延钊笑道:“你能问出这话来,说明你果然不适合官场,往后,安心做一个富家翁吧,还能为了什么,他赵老大自己就是从殿前都点检上摇身一变成了官家的,这位子上不管坐的是谁,他都不放心啊。”
慕容延卿闻言诧异道:“他连大兄你都信不过?”
“事关江山社稷,亲儿子都要防一手,何况是兄弟呢?说真的,他不直接一刀砍了我,已经是他还念着旧情了,我这身体,活不了多久了,临死前,用一个职位,保咱们家世代富贵,这买卖不亏,以后啊,你和咱们家人仕途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了,但好在逍遥快乐还是不成问题的,既然做不成官,自然就要做生意了,否则赏赐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咱们慕容家世代清名,总不能去喝兵血去赚钱,那孙春明是个明白人啊,若非他早已料定如此,他是不敢来拉咱们家入股的,有这份见识,跟着他错不了的,恐怕几十年后,咱家的富贵还真就得落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