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前,桑库多堡垒军事基地……
“咳咳”,脱哥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匣,趾高气昂的。
“哎呦,哎呦呦呦,这不我脱哥吗,这就是你上次说要带给我的雪茄?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希尔斯说着就要伸手接过木匣,却不想脱哥往后退了一步,把胸挺的都快怼他脸上了,还用手砰砰拍了几下左胸。
“我透!你通过了!”希尔斯这才看见,在脱哥军装的资历章上,赫然多了一个金色的长条小方块,那是狙击手的标志。
“嘿嘿……嘿嘿嘿嘿……”脱哥的舌尖,抵着下唇,笑的是猥琐又恶心。
他郑重的把木匣放在了餐桌上,慢慢的打开,12颗银色子弹,分列两排,闪着瘆人的寒光。
“这就是……”
希尔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拿出一颗。
他早就听说过,在狙击手的特训中,以金射手成绩毕业的,会拿到一盒特制子弹,会有精美的刻印,而且,还会完全根据个人枪支的膛线和撞针来定制。
全银色的子弹,如镜面一般,足可照人,看不到一丁点的毛刺、磕碰、划痕,就如艺术品一般的精致,弹壳的尾部,被一片薄纸包了起来,上面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就是我的子弹的刻印啦,当然,这张纸只是图样,这是桑库多的轮廓,再加上加密转码之后的我的服役代码,等到子弹发射之后,弹头的尾部,就会有这样的图案,就问你酷不酷!”
“太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
希尔斯双眼噙满了热泪,合上了盖子。
“不用不好意思,老子命都要搭上了,你还想要,我崩你一枪要不要?”
这句话一说,两人对视一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笑容,猥琐、恶心、低级,脱离了一切高级趣味。
那天晚上,脱哥因为向健身房沙包射击,被关了3天禁闭,而帮他举沙包的希尔斯,也是一样。
现在,洛圣都警局……
希尔斯已经盯着弹头,沉默了良久。
“你见过这种弹头吗?”
“有没有可能是现场声音太嘈杂,所以你没听到枪声?”
“没有。不会。”
希尔斯随口一答,走出了警局。
站在路边,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拿在手里的车钥匙,久久未能按下解锁的按钮。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拉开了车门,扬长而去。
转眼,就已经到了城东的废车场,这里,停放着那辆在安保演习中烧毁的厢车。
这还是他在事故后,第一次看到这辆厢车,黢黑的车体表面,已经被高温烧的些许龟裂,前几天的雨,更是让车身变得锈迹斑斑。
他踏进车厢,地板上,依稀还能看到当天自己的血印,回想当时,还真是有些凶险。
时间,容不得他更多的感慨。
他俯身钻入了车底,顺着油箱上的弹孔,他看到了,那颗闪着银光的弹头,虽然头部已经被压扁,但尾部镜面般的光泽,还是一如多年前初次见到时那般闪亮。
他收好弹头,坐回了车里。
环顾四周,面前只剩下已经烧的光秃秃的铁架。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手中的弹头,耳边回荡着军营中、机库里、警局里提到的关于这颗银色子弹的传说。
他拿着钥匙,直接在烧黑的车体上画起迪迪尼乐园的草图。
根据他的站位,以及当时的几个人的机动位置安排,脱哥,确实是刚刚好处于那个射击方向,但距离……?
更何况,他?为什么?
“法克!”
希尔斯愤恨的冲着车门狠狠砸了几拳,发泄心中的挫败感。
在一阵铁皮的吱呀声中,突然传来了两三声咔啷、咔啷的金属罐的跌落声。
“我透!”
他一看到那个小罐子,直接飞身跳出车厢,连滚带爬的冲出几辆车的距离,才站定回头。
但令他意外但是,等了好半天,车里都没有任何异象。
他咽了咽喉间的口水,乍着胆子,缓缓走回车箱。
那轻手轻脚的样子,连树懒看见都得夸他迅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