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虽然吃了止痛药,但是药效还没有散开,背上那火辣的疼痛,让殷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慢慢的移动着身体趴在床上,手伸向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精致的七彩绳子,那绳子颜色很是艳丽,由七色的丝线编织而成。
这根绳子到底是怎么到自己手中的,殷晓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平时他不敢将之戴在手上,害怕陈平找自己麻烦抢了去。
因为这绳子有着一个令人觊觎的功效,那就是恢复伤势,每次被陈平找麻烦之后,只要戴着这根绳子睡上一夜之后,身上的鞭痕就会恢复如初,这件事情他连唐伯都没有告诉过。
“今天开始,你我不离身,因为我已经十四岁了。”
殷晓喃喃的摸着系在手挽手的七彩绳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色如洗,一栋独立的木屋里面,灯火如豆。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看着油灯下目光坚定的少年,长叹了口气,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出来递给殷晓。
“这是你要的东西,真的决定了吗?”
唐伯叹息一声,眼中露出不舍之色。
殷晓接过包袱,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唐伯,我今年十四了,我不想一辈子都是仆役身,天下之大,我不相信我永远只能为低下的仆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仆役之身是别人给我的,而我的未来,我自己会创造,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安排,也没有资格安排。”
唐伯闻言,眼眶有些湿润,他重重的拍了拍殷晓的肩膀:“好……好,只要有志,哪里不能出人头地?
我也不劝你什么,你的性子太狠,但懂得隐忍,这是好事。
可你行事太过狠辣,而且未曾修行,所以出去之后得收敛一些,以免暴尸荒野,记住了吗?”
殷晓重重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包袱里面的东西,里面只有一把短匕,还有一个小瓷瓶。
这些东西身为仆役之身的他都是无法获取的,只能托唐伯帮忙。
他将包袱挂在肩上,抬眼看着唐伯,深深的鞠躬道:“唐伯,我此去未来满是变数,连我都不清楚下次还能不能活着见你。
若当有一日我出人头地,定然会回来接你老颐养天年的。”
唐伯闻言,不禁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将殷晓当作自己的孙子了。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保重……”殷晓说着,转身走出了小屋,融入夜色当中。
唐伯走到门口,看着殷晓的身影在府邸的回廊闪烁,彻底的消失不见,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殷晓,我知道你是个心比天高的人,但是你的路在这个世界很难很难,希望你洪福齐天吧!”
唐伯很久之前就发现一件事,一件司空见惯却在殷晓身上从来不会出现的事情……韩府内的灯笼灯光显得有些晦暗,府中主子的居住之处,都有着侍卫整夜的巡视,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而作为府中管事的,则是只能住在偏厢房,虽然低于主子一等,但是在府中,却已经是很能彰显地位了。
黑暗的花圃旁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久久的一动不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