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还记得我审问吴有德时候的情景吗?”李归耕又问道。
“审问的时候,你审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很微小,仅仅需要几个字就能够回答,然而,他却是长篇大论,将整个事件都主动补足还原!”
“是的,我的每一个提问都是小事,若是要以这种方式审问完,至少需要提问十次,但是,吴有德却很主动,将我没有问到的内容都一一补全,仅仅只是三个问题,他就整个事件都说完了!”
“他不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以我的话为依托,将早已准备好的内容说出!”
“他的这些回答是早就准备好的?”陆邵反问。
“所以,现在我就搞清楚了之前一直存疑的一个问题,在大献,哪怕是死罪,也一般都是秋后处斩,但现在不过阳春三月,距离山阳郡太守一案,也不过才过去短短七日,吴仆生一家就要被执行死刑!”
“对方如此着急做这件事情,其实就是怕拖久了,吴有德这里渐渐会露出破绽,毕竟,吴有德今年都五十多岁了,那些早就背诵好的证词,在被关在黄凌院后,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记忆渐渐衰退,早晚会露出破绽!”
“而对方不惜冒险提前提醒吴有德,其实也是怕这一点,吴有德昨夜得到消息后,一夜未睡,应该就是不断在脑海里重新回忆那些证词,可惜,哪怕证词回忆地再准确,也忘了一件事情,他已经慌乱了,同样的证词,不同的心境,说出来的效果完全不同!”
“同时,他们也忘了一点,既然要推动吴仆生的死刑提前,那么,就一定有重量级人物在圣上面前说了话,我们只要打听一下当时朝堂的情况,就又能够锁定一些人!”
在李归耕的抽丝剥茧之中,陆邵也渐渐弄清这个案子的众多突破口,随之而来的是心里一凉。
此案越是查,越是发现如今露在水面的都不过冰山一角。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会有这么些人要来设计陷害吴仆生大人?
陆邵看向李归耕,从李归耕的神色之中,陆邵知道,对方必然也猜到了在吴仆生的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什么事情,隐藏着一件远超山神庙的恐怖事情。
“当下去想那么远,也非我们力所能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是解决吴仆生大人的案子就可以了!”
“吴有德如此做事,全无过去半点情谊,倒是让我有了一些猜想!”
“什么猜想?”
“若是这个猜想能够成立的话,那么,我们应该就能够将这个案子往前推进一大步!”
“但是,要验证这个猜想,我们还得去见一见我们的山阳郡太守吴仆生大人!”
陆邵闻言,严肃点头。
“好,吴仆生大人被关在兵书楼里面,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不会那么麻烦,我们马上过去就能够见到他!”
“行,那我们就现在回兵书楼!”李归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