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听说令狐嫣不见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去找后院潜伏的两名军士,二人听了亦是一头雾水,他俩各自潜藏在黑暗的角落,纳兰和令狐昭出院之后,并没见人进来。且令狐娘子也一直在房中未出来,只是灯一直亮着。
两名军士是纳兰的亲信,纳兰没听完便急切地说道:“赶紧去看窗下”。领着两名军士来到客房窗外地面,用火把照着察看,并无脚印,草物也无被践踏的痕迹。暗自思忖:窗户离地两丈余高,就算轻功高手,也难以无声无息潜入室内吧。
此时令狐昭走过来道:“不用看了,来人就是从窗外进入,将嫣儿劫走。”
“这么高,轻功也太好了吧。”
“此人身手不是一般。”
“老将军,是我疏忽,让令狐娘子被劫,还不知去了何处?”
“校尉不用自责,此人是冲我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乃两军较量之际,这也是斥候之间惯用伎俩。”
“可是让您和令狐娘子陷入到这一场争斗之间来,实不落忍。”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只是嫣儿不曾受过什么苦,这一劫数,不知她能否挺得过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亦无脸面去见兄长了。”
“老将军放心,我们就是将青龙镇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令狐娘子。”
“校尉不可,我心里有数,此事且先由我自己来应对。你们掺和了反而不好。”
“老将军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校尉,这是旧怨,你无法明白。”
两人都沉默了,回到后院中。此时,司马错带着李道等人匆忙赶来,在院中四处搜索。司马错对令狐昭道:“老先生且莫担心,我司马家在青龙镇几代人,就不信揪不出劫持令狐娘子的毛贼。”说完立即又对万佛吩咐道:“速去请夫人。”
令狐昭见他如此行事忙叫住万佛,对司马错拱手道:“有劳亭长了,切莫声张!切莫声张!劫匪劫我侄儿,必有所求,且等待几日先看看。”
纳兰亦在一旁嘱咐:“亭长且听令狐老先生的,他心中自有安排,否则闹腾起来,反而害了令狐娘子。”
司马错经此一说,对李道等人说了句:“你们几个且先散了吧。”
此时,独孤月从楼上“通、通、通”跑了下来,手握横刀,叫住众人道:“人刚被劫不过一个时辰,此时不找,何时再找。那次我深入南山寻马,若是你们及时赶进来,我也不会被俘。现在赶紧封锁驿道,把控各路口,挨家挨户的查。”
接着又对令狐昭说道:“令狐老先生,令狐娘子是在青龙镇被劫,我们一定帮你找回来。”她刚从暗渠里拉上来时被吓得没了血色,这会说话却又这般怪异亢奋。
令狐昭拱手道:“驿长,听老朽一言,切莫兴师动众,否则嫣儿危矣!”
“令狐老先生,不会如此严重吧!这青龙镇还是我们的青龙镇,怎能让叛军几个斥候搅起浪来。”
纳兰也知独孤月任性,一意孤行,欲上前劝阻几句时。只见令狐昭一个健步上前,拿捏住她的右手,还让她来不及挣扎之时,转至其背后,朝其左右天宗穴猛击两掌,独孤月一个踉跄欲摔倒,幸得从楼上赶下来的南宫悦一把扶住。
纳兰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先生,这是为何?”
此时听到独孤月一阵呛咳,呕逆出一些水样的东西,恍然醒悟般说道:“我怎么在屋外来了?”似乎不知刚才所经历之事。
这时,令狐昭才说道:“烦请南宫娘子,先将她送回屋,继续用艾熏其命门。”接着对纳兰说道:“驿长本为女子,在亥时极阴之际进入暗渠,受惊吓伤肾,体内阴气极盛,刚诸葛先生应是用艾灸命门,逼迫极阴外泄,极阴循经而至心包,心智被懵,故有如此反举来。”
纳兰道:“听老先生这么一说我似有明白,当年在南诏一战,死伤上千,有几位军士手握钢刀,满身血污,看到遍地尸骸,狂笑不已,停不下来。后来亦是击打其膻中,才使其缓过神来。”
令狐昭道:“校尉、亭长,时候都不早了,且先让弟兄们都去歇息吧。嫣儿的事情老朽去理一下头绪。需要帮助的时候,再请大家。”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待大家散去,令狐昭与纳兰回到房中。
纳兰问:“老将军真有把握救回令狐娘子?”
令狐昭道:“没有把握!可是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碰也许更糟糕。”
“那你觉得是何人劫走?”
“应该是施展幻术的那一个人,嫌我碍事。”
“那不久肯定会提出条件?”
“但愿如此。”
纳兰又继续说道:“我对驿长为何能逃脱始终不解。对方既然俘获了她,为何这般疏忽,让她逃脱。”
“她能逃脱无非两个因素,一是故意让她逃脱;二是有高人相助。仅凭驿长个人,是难以逃脱的。我觉得后者可能性大。对方捉住她是要挟你让你交出兵符,你不交出兵符,怎么可能放她?”令狐昭分析道。
“老将军言之有理,那么驿长为何向我们隐瞒有人救他。或是,对方为什么要捉拿她,来逼迫我交出兵符?就算我们属于太子一脉的人,我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个交出关口的兵符吧。”
“至于被救,或许她自己都不知是如何被救吧。但为什么要用她来要挟你,的确是难以琢磨。你跟驿长之间有什么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