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夫子。”看清他的脸庞时,杨清羽收手而笑,内心却不太舒坦。
她如今的法力受到凡人躯体的限制,自不比之前依附在灵器玉漓当中强大,但这几年毕竟得到师父悉心教导,总不至于布了结界还被人闯入而不自知。如此看来,这个宁非深藏不露,法力并不在她之下。
宁非看她一眼,似并不奇怪她为何在这儿,淡淡移开目光后,上前两步也开始探查王氏的尸身。
他手上似乎戴着一幅透明手套,所以不用顾忌沾染尸毒,直接开始在王氏的大脑上摸索。
幽光之下,他那双手闪着冰冷的银光,衬得此处愈发阴气森森。
见他手法娴熟像是很专业的样子,杨清羽乐得拱手相让,脚步挪到中间再用重瞳一寸寸探视王氏的小腹及下体,寻查旁的线索。
腹中有胚胎已经证明,她便没有多看,目光再往下移却愕然发现竟有经液流出,染湿下体衣裙的痕迹,心中不由一凛。
“夫子,”她低声道,“王氏死后似被人侵犯过。”
宁非的动作微微一滞,挑眉想说什么却又忍住,继续在王氏的上身仔细勘验。
见他不语,杨清羽只得继续探查,但再无发现。
偏头见宁非仍在检查尸身,她退后两步以免妨碍。不料,他却沉声开口,“你究竟是谁?为何占据杨清羽的身躯?”
杨清羽微怔,继而笑道,“夫子是不是弄错了,我就是杨清羽。”
对这答案宁非不置可否,转移话题又问,“若王氏并非被人毒死,也不是被勒死或溺死,你可想过还有何等死因?”
这个问题使杨清羽陷入艰难的思考中,许久才答,“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但想尸体上毫无痕迹,令官府无从查起,便有可能是中咒而死。”
“咒?”宁非一愣,恰好手中已验完尸体的全身,并无其它发现,干脆转身看着她,顺手撕去那层透明的手套。
杨清羽见那手套极软极薄很是眼馋,没想到他竟有千年难寻的天蚕丝。天蚕丝无比珍贵,他却用天蚕丝做手套,岂不是太浪费么?
见她分神,宁非蹙眉,目光不太和善的问,“你可知强行占据凡人的躯体不但会折寿,还会受到天道反噬?”
“那是我的事,不劳夫子费心,”杨清羽不愿与人深谈自己的来历,便又将话题引回原点,“我之前看过一本记载,讲的便是各种奇案侦破,里面有个案子同王氏的情况差不多,周身没有伤痕,也没有其它病发的缘故,之后过了很多年才被查出来是中了死咒。”
“死咒?”宁非面色一沉,“你是说,有阴阳师在青平镇犯案?”
“不错,只有阴阳师才会下咒,而且一击即中,绝无后患。”杨清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