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孑然一身,所有的东西都收在系统背包中,也没有货可越。
他们看中的是人,是壮劳力。
一场大水死了多少的人丁。
村子没了壮劳力,必然消失。
妻子父母没了丈夫儿子,家庭必然垮掉。
所以一个孑然一身的壮劳力可是许多人眼中的香棒棒。
也就是江云们身法不凡,跑的极快,否则不要说去陈塘关了,半路上就会被人劫了,送上小寡妇、小娘子的床。
这叫抢婚。
我大商非常的流行。
但是大地为水泡烂,江云行动都不容易,普通人踩着烂泥地想追他?哪个追的上哟。
当然也不是没有危险的时候。
比如江云路过一村子,一口气跑出了百人的健妇。
那个健步如飞,简直像是夸父追日一样。吓的江云本打算问个路,校正个方向,却只能转身撒腿就跑。
而恐怖的是,她们竟然还有马。
带有妖族血统的马。
要不是江云恰好游龙身法升级,说不定他就被赶上了。
江云不知道的是,健妇们在没有追上江云后,她们开了族人大会。
“族人们,咱们的男人死光了。我听说西方有一子母河,可以不要男人,我打算迁徙过去。”
……
这村妇人的事,江云并不知道。江云只知道后来在陈塘关做买卖,再没遇上过她们。
江云连赶带路,总算是到了陈塘关。
陈塘关以条石建成,关高十丈,异常威武。
关下是一队商兵守门,并收取入关的费用,以及甄别流民。
高大雄壮的关隘,本身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江云想了一下,直接拿出邓九公给自己的铜印挂在身上。
其实江云即便不挂印,看他一身的衣着,便不会有人来盘问他。
看到了江云身上挂的铜印后,便立即有士兵通知陈塘关的官员。
这是江云没有想到的。
那官员身着皂服,身边跟着几个从人。急匆匆而来,一行人见礼:“大人从何处而来?所为何事?”
这都是江云挂的铜印惹的祸。
铜印代表江云是奴隶主,是统治阶级。
而这时代的交通是没有人会乱跑的。
所以一个陌生的奴隶主到了地方,本地的官员肯定是要查问的。
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都是奴隶主大人的事。
小小皂加吏,怎敢不过问。
“我……我需要登记造册。”
被陈塘关的吏员寻上了,江云自然是说出正大光明的理由,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来围观你们总兵打儿子来的。
“登记造册?”那吏员听了瞬间露出笑容,“大人可是迁入我陈塘关?”
人口绝对是现在陈塘关需要的。大水之后的救灾,人口缺乏之后的耕种,哪一个不需要人口。
这么说吧,与东海为邻的陈塘关,人口从来没有够用过。
江云,身挂铜印。大商承认的奴隶主。
而一个奴隶主迁来,会带来多少的人口,一百还是一千?
吏员的笑容益发的真切。
江云看不下去,提醒他上官衙再说。
现在可是大街上。
江云的出现,吏员的恭迎,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云是来强势围观李靖打儿子的,可不是来被人围观的。
围观别人很快乐,被人围观可就不快乐了。
吏员听了,立即附和道:“大人说的是,请,快请!”
“嗯,前面引路。”
江云点头同意,吏员便立即前面带路。
只是带路的同时,他也在频频回望江云。
看江云的长相,翩翩公子。看江云的衣着,华服铜配。再看江云的肤色,公子如玉,显然是个不用工作的人。
这些加起来只说明这人手下的奴隶极多,是个大奴隶主,上千人的奴隶绝养不出这样的公子。
吏员悄悄然的又把江云的身份拔高了。
陈塘关由于常年大水过境,官衙皆为青石所筑。大水一过,便为人收拾干净。
除了残留的水印,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损伤。
江云步入官衙,那吏员便奉上一杯热水:“大人欲登记造册?”
不等江云回答,又说道,“大人是哪里人士,为何入我北海?”
这是规章制度,也是吏员想知道的。
“陈塘关好啊!”
江云本打算夸两句,想到陈塘关现状,发现自己说错话,人家刚刚遭了水,你却说好?
睁眼说瞎话啊!
江云咳了一声,补救道:“别看现在挺惨淡,但有水,总是好的。”
“是吗?”吏员闻言一笑,满脸的奉迎,“大人可选中了地方?”
本应该是他要说的话,现在却被江云说了,他自然不会反对。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像江云这么想。
“青云山。”
“青云山?”
江云说:“离此一百里,有一山,青葱如云,故唤为青云山。”
“啊?大人不居关内?”
“不居关内。”江云点头。
“哦,不居关内,是不需登记造册的!”吏员,“大人可还有其他要求?”
陈塘关与三山关不同。
三山关,孔宣、龙吉公主、洪锦,三位修士,镇压一方,龙王来了也得盘着,关内关外风调雨顺,自然是需要登记造册的好地方。
但陈塘关不同。
李靖压不住龙王,一应水族更是今天发大水,明天发洪水,除了陈塘关,关外是桑田变苍海。
即便登记造册了,大水一起,便是一片汪洋,自然是不用登记造册的。
“原来是这样。”江云听了吏员的解释,点了点头,随意道,“你知道李靖道兄住在何处?我想拜访一下。”
“啊,大人想拜访总兵大人!”吏员说完,眼神一转,“在下可以引路。”
江云本就长相不俗,吏员再见其称李靖为道兄,立即知道这是一位修道之人,愈发的恭敬。
“引路?”
强势围观儿子打老子,江云本不想让这吏员参与。不过想了想自己确实不知道李靖的住处,也就点头同意了,“也好,头前带路。”
江云没有说谢谢,不是不礼貌,而是身份所限。
江云现在是有印的奴隶主,而吏员只是大商奴隶主的雇员,统治阶级没有向被统治阶级道谢的理由。
如果江云道了谢,只会吓到这小小的吏员。
“是是,大人随小的来。”
那吏员见江云同意,更是分外的开心,仿佛是受到了重用一般,急急与衙中的其他人做下交接,便立即引着江云出了衙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