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你怎么看?”待到曹雄两人离去之后,赵毅向自己的副手黄维问道。
“大人,似乎这曹雄确实没什么大的背景,只是出生普通商贾人家。
如今能够以禁军之法训练乡兵也是得了曹军使的相助,不过却也是个难道的人才。”黄维想了想回答道。
没想到赵毅听后却是摇了摇头,“忠义啊!你可知曹军使为何跟随蓝田候出生入死二十余载,却到最后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军使?”
“这……确实有些奇怪,以曹家在禁军中的势力,作为蓝田候心腹的曹军使再差也不会只是一个军使。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属下不清楚的?”被赵毅这么一说,黄维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
“那是因为曹军使他自己不愿意升官啊!
当年本官尚在京府禁军之时,便已经听闻对方数次拒绝升任,仅仅是因为升职之后,他便会被调离蓝田候的身边无法担任亲卫一职。哪怕后来蓝田候数次相劝,他还是依然坚持。
本官当年新兵入役的时候,曹军使便是负责整训我们的总兵官。以他的能力,加上曹家在背后帮上一把,厢都指挥使不敢说,但是军都指挥使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曹荣在当年的京府禁军之中就是一个传奇,从赵毅的话语中黄维可以明显听出自家上司对于这位老禁军的钦佩。
“大人的意思是……?”
尽管黄维也是很佩服对方的品性,但是还是想明白自家大人说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是曹家对于曹军使的恩义厚重,还是那曹雄对于曹军使的恩义厚重?”
“肯定是曹家对于曹军使的恩义厚重,不过那曹雄也是救了曹军使一家的性命。要说恩义,其实也是不轻的。”
“你呀!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也不是将门出身。
曹军使已经算得上是曹家的家将了,即使曹雄对于他一家真的有救命之恩,曹军使也不应该亲自上门并留在那曹雄家。如果仅仅只是报恩,有的是其他的办法。”
听到此处,黄维顿时吃了一惊,“大人的意思是难道这曹雄是蓝田候的亲眷不成?”
见到自己的心腹属下有了判断,赵毅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敢说一定就是如此,但是想到节度使衙门的异常表现,以及今天见到的这位曹军使。
本官至少有七八层把握可以肯定这位曹县尉和蓝田候必有联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孙子。以前在京府的时候,本官就听说蓝田候身边时常带着一个庶出的孙子。”
“大人,邵平和如今的副枢密使曹宥可是政敌!如今却把这曹雄派遣到我们手下,难道是想要借我们的手把曹雄给……!”黄维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不是借我们的手,而是借北狄人的手!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邵平和司马智两人对于曹雄的身份一定也有所怀疑,不过他们是否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却不好判断。不过即使只是怀疑,对于邵平来说也是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的。
如果我的猜测成真,一旦曹雄此番战死北地,邵平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借北狄人的手除去这个曹家暗埋的钉子,还可以让曹宥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
那邵平最后倒不倒霉我不知道,但是本官却在禁军任职,副枢密使大人难免不会迁怒与我。到时候,我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想到这邵平居然如此阴险!如果不是大人机警,要是换做属下怕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着了那邵平的道。”说到这里,黄维也是暗暗后怕。
作为赵毅的心腹,在禁军之中他们两人可谓是一损俱损,赵毅倒霉,他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呵呵,这邵平阴险,那司马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是如今他们还以为本官尚被他们蒙在谷里!不过如此也正好方便本官将计就计,好好敲上他们一笔。
如此不仅可以白得一笔物资,还可以进一步应征一下我的判断。
想必到时候他们拿到我们列出的清单的时候,一定会痛快的满足我们这点小小的要求吧!”说到这里,赵毅脸上突然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可是一旁的黄维却担心到:“大人,如今我们既然猜测到了曹雄可能的身份,却依然带他一起北上是否有些不妥?如果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曹家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啊!”
“曹雄的身份如今也只是我们自己猜测,却又无法百分之百印证,而且此事也绝对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可是如今调配曹雄配合我们一起北上的命令却是实打实由节度使衙门签署下达,即使我们往上申诉理由又是什么?
更何况此次北上,祸福难料,也许我们这些人说不定都要马革裹尸还。既然如此,像德化县这样出色的辅军本官既然已经遇到了,又怎么可能放手?
所以我们当前最好的做法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带着他一起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