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帮忙收拾桌子,刚准备离开,胖墩就大叫起来:“下雨啦!”
雨势并不大,李加几个路远些,就提前走,李洪运李娟跟着,小跑回家。尤铃家离得近些,隔了东街一整条大街,胡同里树木稠密些,她还想帮忙收拾,李娟说:“走吧!没有雨伞等会儿谁送你?”
胖墩说:“我的书包不拿了,别淋湿了,明早再来哈!”就追着大姐一起跑了。
曲铃坚持洗涮餐具,说:“六只鸭子几十块啊!咱们一顿吃完了?”
丁文东说:“零食的魅力,谁也抵挡不了!”
陶娟又开一瓶汽水,拎着凳子往丁文东屋里送,问:“干嘛搞那么辣?你怎么只吃点鸭肠鸭胗啊!”
丁文东笑着说:“零食嘛!你们还不走?等会就回不去啦!”
说话间,瓦楞间的流水就开始成串,然后就成了线,无风无火的加大雨势,水线成了水柱。
奶奶扭动着小脚,开始到处查看房顶,说这老房子到处漏雨,快找盆子接着吧!
啊!丁文东紧张起来,自己的稿子可别淋湿了!拿着个脸盆往头上一扣,在满院子的白帐子雨水里跳跃着冲回自己屋子。
外面猛地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巨响,停电了!
丁文东只觉撞到一个人,自己速度力道自己知道,对方不用想就是陶娟,不想她磕碰受伤,刹那间扔下盆子伸开手臂揽住她,转了一圈才停下。
自己房间自己熟悉得可以夜里视物,瞬间的光线变化也需要时间适应,可对方是个有温度有思想的人啊!那就不是自己想放手就放手的了。夏天的衣物这么薄,异性间肌肤接触,总会碰出火星来。
一只胳膊缠绕脖子上来,酒后的燥热、黑暗的狭窄空间、青春荷尔蒙多巴胺气息的一起涌上来,丁文东觉得被逆袭了。温润的嘴唇,淡淡的体香,配合着温暖的怀抱,包围上来,就有点迷失。头顶的雨水滴落下来,淋到脖子里,令他又清醒过来。
挪开嘴巴,说:“等会儿!等会儿!”
手忙脚乱的把桌上的东西收纳起来,从哪里拉出来条被子,一股脑把桌子蒙住,返身抱住陶娟,推到在小床上。
啪的一个耳光袭来,顿时就给丁文东降温了。
陶娟没有说话,顶着那个盆子冒雨去了正屋。
特么的,终于清醒了点儿,女人真是麻烦,狗脸猫脸一样的脾气捉摸不定。
两小时左右的暴雨,终于稀落下来,天色亮堂起来。满院的积水排泄缓慢,屋里的十几个盆子水桶里,还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丁文东问:“我们可以自己修房子吗?”
曲铃脱掉鞋子,准备趟水回家,闻言就停下来,笑着说:“以前都是我哥他们帮忙修补的,现在你来当家做主了,当然是你来干了!漏雨的地方都是瓦块向下移动了,看到没?那边墙边有堆布瓦,添加几块就好了,等明天瓦面干了才能上去,不然太滑,站不住脚的。”
丁文东说:“我是说,重新盖新房子可以吗?”
“可以啊!你有钱吗?有钱了也得去房管所申请,他们来施工,这下面埋的有自来水管下水管道,不让自己随便乱动的。”
丁文东放下心来,说:“钱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据梅奶奶说,这个巷子以前叫梅家巷,自己是官员的后代,有钱不是好事儿,至少不能过分显露出来,你还年轻,不知道世道艰难,这房子啊!能住就行!不要折腾啦!
丁文东说:“奶奶!你年纪大了,该享福了,其它的事儿不要管了。我知道自己根基浅薄,也想出去拼搏个功名回来,可你这样,我不放心出门啊!你走不动了,上街买东西都走不动了,万一头疼脑热的,谁来照顾你?这房子我一定要盖起来,你在家里走动,就不怕地滑摔倒了。再说了,有了梧桐树,才会引来金凤凰吧!不然我一个孤儿穷小子,谁看得上咱啊?”
这个远景很美妙,老太太说:“好吧!等我去居委会问问吧!”
反正还有一天假,李吉没来,丁文东对这事儿就比较着急,没有一个安全的房子可不行!第二天就陪着梅奶奶去了两百米外的居委会。
这一带都是平房区,整个街区只有周围临街口有几家二层,也是老旧的瓦顶小楼房。昨夜漏雨受灾的人不少,这里就很多人在闹哄哄的做登记,申请修缮房子。
登记是可以登记,维修就需要排队等候了,一个月也不一定轮得上。家里有能力的当然还是自己修补为主,可家里低洼进水了,那就是下水道堵塞问题了,这是属于市政系统的问题,他们也需要打报告汇报。
梅奶奶的要求和别人不一样,要求盖房子而不是修补房子,还真的震住了一屋子人。
盖房子需要很多手续,第一步是个人申请,提供危房现状证明,需要现场调查,落实情况;然后是街道居委会添加意见,上报区里房管局审批,和城市建设规划没有冲突的区片,才被允许修建自建房,但规格审核很严格,比如高度问题就很关键。
区委批复以后,报告移交给房管部门,现场勘察之后,根据需要根据你的钱包做设计规划,再根据设计图作出预算,交钱开票,再交给施工单位来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