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是敞着的,刷了蓝油漆的两扇大铁门,汽车可以出入。进去之后会发现院子也非常的大,但除了留出走路的地方,几乎都种了农作物,比如韭菜、花生、豆角、葱蒜、还有春玉米等等。
果树也不少,有柿子、桃、杏、石榴、核桃、酸枣,虽然每样只有一两棵,但看上去就是绿压压的一片。尤其夏天蚊子特别多,就像住在庄稼地里似的。
赵军进了屋,见贾秀珍在洗韭菜,赶紧说:“妈,我带了现成的吃的,你就不要做了。”
“那这韭菜怎么办?扔了?”贾秀珍故意问。
“带回城里,明天再吃呗。”赵军赔笑。
“要带走就你把韭菜带走,反正我不去。”贾秀珍心里还有气,没那么容易妥协。
“妈,我丈母娘明天就要去天津了,晓蕊和孩子在家可真没人照顾了,还有睿睿也没人接送。”这眼睁睁是缺了她这个人是不行的。
“她去天津干什么?”贾秀珍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晓蕊的妹妹店里雇的人不干了,这不才出了月子就要去看店,可孩子太小只能带着。她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她婆婆种着十几亩地不说,平时还要看三个孩子。天津房租那么贵,要都跟过去也不现实。”再说,这三个孩子里有两个还有堂嫂家两个呢。
贾秀珍闻言冷哼:“你老婆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怎么不跟她妹妹争一争?”
“我们家不是还有你吗?”赵军赔笑又撒娇。
为了给余晓蕊伺候月子,去年冬天家里的麦子就没种,地包给了二伯伯赵军的父亲赵建华兄弟四人,老三已死,其父最小。
“我才不管。”贾秀珍想也不想便拒绝。
“妈!”赵军又喊。
“叫我也没用,是她要撵我走的,我还巴巴地回去,我才没那么贱呢。”贾秀珍想起来就生气。
“还说呢,不就吃块蛋糕嘛,也值得你们打起来,把晓蕊的额头都弄伤了。”赵军真是不理解。
“她说什么?是不是又告状了?”贾秀珍一听就像只斗鸡似地盯着儿子。
赵军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有,是我自己看见她受伤了。我丈母娘问她,她还说是自己撞的,根本就没提你一个字。”
“提了又怎么样?我还怕你丈母娘?!”贾秀珍越说底气越足。
“妈,你这可就有点不讲理啊。”
“你妈在你眼里就没讲过理。”
“那我问你,你今天跟不跟我回去?”赵军又问。
“不回!”贾秀珍也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那我明天开始也不用上班了,天天在家伺候月子,接送孩子。”他说完看了眼贾秀珍,又道:“不过你也知道,晓蕊这刚生孩子,肯定暂时不能工作了。如果我的工资也没了,又添了轩轩病病怏怏的,这次黄疸如果不好,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轩轩黄疸还没好?”贾秀珍关心地问。
“好没好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行了。”赵军道。
“我才不上你的当。”贾秀珍态度又转回来。
“那行,你就在家安享晚年吧,我们小家庭的事你也不用管了。”赵军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等等,你这个死孩子,要走也总要让我收拾收拾吧。”
贾秀珍着急的声音传来,赵军唇角不自觉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