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侯三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联想到方才所说的山中恶神之事,又抬头看向怀抱白狐的诡异神像,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半晌。
侯三方才壮着胆子,冲仍在磕头的洪啸林轻轻唤了一句。
“啸......啸林哥,怎......怎么了你这是?”
话刚出口,却已因惊惧和害怕变得支支吾吾,语调忽高忽低。
“罢了!休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李京墨收束神识,以传音入密之法在洪啸林耳边轻声说道。洪啸林闻言,这才停止了叩头,回过头看向众人,心头却是一片畅快欣喜,脸上也露出笑容。
但这份笑容,看在一众采参客眼中,却是无比的阴森与诡异。
侯三只见洪啸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身躯却陡然挺直,回过头冲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鬼啊!”
他仿佛火烧屁股般从地上跳起,发疯般朝着神庙外逃去。侯三这一逃不要紧,恐惧立时便在众采参客间传染,其余几人也是连滚带爬地朝着庙门外走去。
李京墨见这群人如此狼狈模样,也不禁莞尔。
洪啸林亦是哭笑不得,他珍而重之地将御剑术的秘籍放入怀中,贴肉藏好。又从鹿皮袋中取出根麻绳,将剑匣紧紧缚在背上,最后用衣袖抹去脸上和额角的血迹,施施然走出神庙,对着一众聚在山神庙外的采参客,笑骂道:“小三,你给老子看清楚些。老子是鬼不是?”
侯三手中紧握着柴刀,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了洪啸林一眼,问道:“你真是......真是啸林哥么?”
洪啸林抬脚在侯三的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笑骂道:“不是我是谁,要不要我把你小时候爬在翠花家墙头上,偷看人家洗澡的丑事,都给你抖落出来啊!”
侯三一听这话,又是臊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哎,啸林哥。别啊,我相信你还不成么?”
众采参客见侯三的反应,知道洪啸林所言非虚,这才放下心来,纷纷询问道:“啸林啊,刚才是怎么回事?”
“是啊,啸林哥。咱们都以为你中邪了呢!”
“对了,啸林。你身上背着这黑黢黢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众人七嘴八舌地向洪啸林表达着关心,洪啸林生性便将神像托梦,赐予宝剑秘籍等事一一说了。
这世间凡人,见得最多的便是各个村落的草头神。
听闻有此等奇事,都纷纷来到庙中,冲着神像一齐叩首。
李京墨却沉浸于修炼当中,全然置之不理。
第二日一早,洪啸林便带着众人,先用锄头将庙中杂草铲除,又修缮门楣,糊墙补洞。洪啸林将余下六人分成两班,每日轮流出去采参挖药,余下之人则盖庙建房。
如此忙得十数日,七人已将山神庙里里外外重新整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