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云和石天同堂而坐,该说的都说了,没得说了就闲扯,石天对此心不在焉,总是答非所问,场面很尴尬。
这就是虚情假意和真正亲近的人的区别,真正亲近的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即使保持沉默,也不会显得尴尬。
“石天,儿啊”云凌云突然说,“听说你和善右堂混在了一起,没关系,如果你想另改师门,为师绝不拦着……”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
石天“噗通”跪倒在地,连忙磕头,说:“绝无此心,绝无此心”。
“善右堂为人……”云凌云斜望右下方,开始了长篇叙述,“为人心狠手辣,歹毒心肠,对待某某……”
石天认真听着,感觉他讲的事迹和善右堂讲的事迹非常相像,不过是把对方刻画成卑劣的人。有了善右堂的一次讲述,石天不那么相信云凌云的话,当然对善右堂的话也更加质疑,但是确认了一件事,就是他们俩之间的仇恨不小。
云凌云千方百计把石天留住了,到比武大会开场,都没有让他再见到善右堂和申可为众人。
申可为和沙漪到处寻找,甚至张贴寻人告示,还是找不到石天。申可为本不必来孤云城,之所以稍微绕路来这里,就是因为陪石大哥参加比武大会,这时候石天不见了,不由得心里不空虚。
他们着急,有一个人更着急,善右堂。多少天来,好吃好喝招待一个棋子,正打算下棋走步,棋子消失了,虽然不心疼钱,但是大把心血岂不是白白浪费,让他心伤。
第二天,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比武大会进行三天,两两比试,三三比试,最后决出两位,参加最后一天的决赛。一个人性化的规定是,每一个城可以替换一次代表,条件是队员是受重伤离场。
头一天比武,在观台上,每一个城的队伍都在,虚城善宅武场善右堂,浪华城云南武场云凌云,还有全安城云龙武场,富波城厉云武场等等。
武场呈圆形,观台高高地搭在木架子上,从地面升起十几层,每个武场组成的阵营,就呈扇形从地面排队到高层。观台每三层就有圆形过道,可以横着通向各个阵营。
阵营之间有远有近,相邻的之间有纵向的过道隔开。云南武场和善宅武场是相对而设,两方队员目视前方,正好看到对方。
云凌云和善右堂两个老狐狸,早就派人关注着对方的阵营,有人通报给善右堂,说石天在云南武场的队伍里。
申可为远远看到了石天的身影,向善右堂告辞。
善右堂心里颇不是滋味,拖申可为带句话给石天,申可为自然答应了。
“申兄弟,有机会,再到舍下,必粗茶淡饭款待”善右堂说。
“那就不去了,再见吧”申可为和善右堂说了几句人们分别会说的话,然后就分开了。
从善右堂的位置,到云凌云的位置,需要绕过半个场子。
穿过圆形横道,沙漪紧紧拉着申可为的胳膊,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么盛大的场面。
申可为第一次碰到这么开放的女子,不顾众人的眼光,就紧紧拉着他,粘着他,倒比畏头畏尾的中原女子随意许多。
到了云南武场的位置,石天为他们引见。
见到二人仪表堂堂,云凌云热情地招待他们。
第一眼看到云凌云,申可为心里就说,这个人和善右堂的容貌气质,总有说不出的相似性。
在云南武场的阵营落座,申可为他们认真地观看比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善右堂嘱托的话。
申可为想找机会告诉石天,可是石天一直在云凌云身边坐,云凌云仿佛有一双长手,只要石天离开一点,总能把他重新揽回身边,并且把他箍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从高层看下去,云公子距离云凌云的距离,比云凌云和石天的距离都远。喝茶喝水,吐痰擤鼻子,一切的事情有人管着,有人接着,根本不用石天动地方。
除了上厕所,石天只要有什么需要,云凌云就哟呵下人,还骂下人没有眼力劲,为此石天都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特别口渴,那么他甚至会忍着。
石天需要上厕所,云凌云也会说突然内急,石天不说内急,云凌云就一直忍着。
这是一场肾与肾的较量。
昨天夜里,云凌云叫了三个丫头伺候,最大的刚十八,个个是千娇百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把他的肾累得挺严重。丫头伺候男人的身体,男人的肾就伺候着丫头。
相对来说,在这方面,善右堂做的比较良善。因为和云凌云不同,善右堂要亲自上场比武,所以在三天只叫了两次鸡,而且还有另一个原因:青风楼新来的丫头们实在招人喜欢。
云凌云昨夜劳累,而且年纪比石天大不少,到底是肾脏差一些,最终败下阵来。
看着看着比赛,云凌云突然站起来,第一句就说:“不行,我的肾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