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一直在。”王驰在一旁十分嫉妒的端着数码相机瞄准郝言,说:“我会随时拍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堪比雷诺阿的伟、大、的画家的诞生,哈哈。”
连续两天,展会的参观人数从第一天的一万多人,降到第二天的五千人,一直是有人咨询,而没有人买。这两天,郝言虽然每天晚上都回宿舍,但躺在床上脑海中都是来往的观众,一时半刻也睡不着,总是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才眯一会。三天时间,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导致极度缺觉,站在地上的双腿都软软的,仿佛飘在云端。
第二天,上午来参观的只剩下了一千人。
“有点浪费时间啊。”沈梅坐在展位,眉头皱着翻着手机里的短信。
“我说郝言啊,你。”王驰吃着盒饭,对郝言一指,而后没有说话直接用饭把自己的嘴填满,他用这一串动作,来讽刺,自己对郝言已经懒得嘲笑了。
郝言依然相信,很多人虽然没有买自己的画,但他们都觉得的作品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定会一传十,十传百,如浪花一样传开了。
展会的最后一个下午,来了。
展位的主人小胖子已经把所有带来的货都卖空了,实在等不及看到郝言卖出作品的英姿了,一直劝郝言不要气馁的他首先气馁了。在展会还剩下半天的情况下,把自己收到的名片放入皮包内,嘱咐郝言如果真的卖出了画,打电话告诉他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说完出门打车到火车站,坐火车回公司了。
整个展位成了郝言的了。
但大家都已经丧失了信心。
“这可怎么是好呢,一切一切都白费了吧。”许玉内心焦急的来回走着,用手抚摸着画框,想着准备撤摊。
“你好啦,这里是不是卖画?”一个人站在郝言展位前。
郝言见来人身材一米七左右,穿得西服革履,脚上的尖皮鞋锃亮,头上梳着大背头,抹的油光水滑一丝不苟。一开口,口音带着南方的,好像是粤语的音律。
郝言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画眼神着迷,知道自己久等的人终于来了,点头说是。
“你好,我姓王,我听我的朋友说,这里有一个奇人,卖的画很奇怪,我就来看,没有想到还真不错。这样,这一套十张画我都要了,但你得给我打七折,七千块,我马上拿走啦。”
王先生到来,首先竟然是先砍价。
“我十分感谢您的赏识,但,不行,价格我已经定好了,不能打折。”郝言丝毫不让。
许玉在一旁对郝言挤眉弄眼,心说这个价格可以啦,可以拉,不要再执着,等这么长的时间不就是等这一刻吗,要不那个人走就了。
王先生望着郝言,眼睛闪着光亮。对视有十分钟,淡然一笑:“你知不知道,展会就要结束了,我是你最后的机会。好,我不买了。”说着走入了人流之中。
“郝言,你?”许玉埋怨郝言怎么不卖。
沈梅放下手机,有意思的看着郝言,虽然他并没有把画卖出去,但执着的坚持自己,这倒真的是他自己。
王驰过来拍着郝言的肩膀,笑道:“这王先生肯定是来逗你玩的,不过,你也知道自己的画卖不出去,所以自知之明的拒绝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