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默。
也许当年另有真相,只是现在的凉州城,都是后来的难民和南方的百姓迁徙过来的——当年的事又时隔太远,怕是已无从知晓了。
“主公,我们的干粮与煤炭都送的差不多了,可需赶回幽州?”霍去病问。
“凉州外有玉门关,来此之地,当赏一番美景。”谢远敛起心中疑惑,微微一笑。
霍去病也跟着笑。
原来他们家主公不是书呆子呀。
……
塞北的黎明冷得骇人。
凉州刺史府邸前。
王鳏夫搓了搓手,和几个佃户一道候在门口。
“诶,这都天明嘞,那刺史楞个不见人嘞。”
“我哪晓得,说好的今日给我们派田的。”
“是啊,我们都等了七八天了,再不把田派给我们,种子都没法下地啦。”
“下地倒还早,就怕今年分不到地,我们一家都要饿肚子。”
“是呀,我家又非军户,就靠着这些田过日子。上次给了范阳卢氏弟子拿去,说是今儿要补偿,也不给个说法。”
“……”“……”
几个佃户搓手说着话,不等天明那刺史府便开了门。
内里走出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富贵的家仆,抬着下巴看向殷切切凑上来的几人。
“一股子寒酸气,离远一些,弄脏了我家主公的府邸,仔细要了你一层皮。”他瞥了这几人一眼。
佃户们哆嗦了一下,颤巍巍往后退去。
其中一个谄笑着作揖:“这位小哥,刺史答应今日为我等派发田地,怎的不见您拿地契出来?”
一听他说话,旁边几个人也纷纷问道。
家仆不疾不徐地从袖口中拿出几枚银锭,丢在了地上——
“刺史听闻卢氏新添佃户,正缺农田,便将你等的良田赐给了卢氏佃户。若还要田地,且等七月之后。至于这些银两,是刺史心善补偿给你等的。”
那几个佃户听完,直接是愣在了原地,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群人把他们吃饭的碗给抢走了,还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
什么补偿,这区区几两银子,焉能补偿那几十亩地的收作呀。
他们没有了地,如何向朝廷缴纳粮食,如何缴纳税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