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好美,但求之以礼。
男女情爱,最为宝贵的便是情思深深而无邪念。
赵颖负气而去,白野都不敢挽留,诸般的言语都难以消磨既定的事实。
这一世,本就鲜与人交往,尤其是女子,更是一次也无。
因此,白野仍旧保留着一些前世的习惯,这是极难更改的。
但是,在这里,却是犯了大忌,男女之间,起码要过了纳征,才有可能进行身体接触。
一般农户自然没有这么多讲究,但是,赵颖贵为左相之女,若有行为不检,徒招士林耻笑。
白野在屋里来回踱步,好似下定决心一般,以拳击掌,来到桌案旁,提笔书写。
“以芝兰而倚石,虽不量才...”
即便不是很擅长四六骈文,但是,白野依旧写极为认真。
吹干墨迹,白野来到书楼寻李清照。
李清照正好在品茗休息,见着白野一脸的局促,打趣道,“春风得意少年郎,怎的有闲心来看老婆子?”
白野苦笑,“易安先生,晚辈犯下大错已。”
李清照被勾起了兴趣,“哦?那老身倒是听听,是何事能让你白长风出错。”
“今日钻研税法,偶有所得,一时间忘乎所以,做了...逾礼之举,轻薄了赵家娘子。”说着,还有懊悔的挠挠脸。
李清照笑了,似在回首往昔,“男女情爱,终究情难自禁,事后好生道歉便是,莫不是于老身炫耀?”
白野有些羞赧的从怀里掏出两册行帖,双手递给李清照,“还望易安先生助我。”
李清照伸手接过,“请媒启?!”顺手翻开,“呵呵,字倒是好字,可这骈文...哎,一言难尽呐。”
白野臊的满脸通红,默默低着头。
“呵呵,可要老身写回启?”李清照继续调笑。
白野连忙摆手,“不敢,不敢。”随即,猛然抬头,“居士答应了?”
“成人之美,有何不可?想来,下面这份,便是《草帖》了吧?”
“居士高见,除了山阴的产业,晚辈在杭州还有一处酒楼,一座房产,略显家贫,万望居士转圜。”说完,白野拱手行礼。
“当真喜欢?”李清照和蔼的伸手轻扶。
白野抬头,目光澄澈,“喜欢。”
“有多喜欢?”
白野想了想,“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笑了笑,往身边一引,“坐下说话吧,呵呵,你这是草帖还是定贴啊?”
白野写的很是详尽,生怕漏了一个铜板。
随后,李清照又指了指桌上的《请媒启》,“你家先生可知?”
白野抓抓头发,如实回答,“未来得及告知,稍后,我便书信于先生。”
“不如这样,老身先将《草帖》送于国夫人,也算表明长风的诚意,待赵相公回信,再计较回帖之事,你看如何?”
白野给李清照斟了一杯茶,“那就有劳居士。”
李清照笑着接过,“莫要这般看老身,让人备车吧,终究是少年郎,毛毛躁躁。”
而裴氏看到红着眼回来的赵颖,略带疑惑,“颖儿啊,怎这般快便回来了?长风可好?”
赵颖嘟着嘴一言不发,手上绞着裙摆。
“怎的,闹别扭了?”裴氏继续问道。
赵颖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了气话?”
要不怎么说知女莫若母呢。
赵颖点点头。
裴氏急了,“哎呀,恼时说尽伤心,再好有甚颜色?长风行事,不拘小节,你看他几时将陈六,白榆当下人看待。
一会儿我派人去唤长风回来,你呀你!”伸手恨恨的戳了戳自家丫头的脑袋。
“可,可长风他...他抱我...还...还...”赵颖却是说不下去了。
“啊!”裴氏一惊,随即大喜,继而又转为严肃,“哼,以为他先生不在,便没人管他了?”
赵颖有些无语的看着裴氏,那嘴笑得都合不上了,扯着裴氏的胳膊摇了摇,“娘啊!”
白野送李清照出了陆府,又派人给自家先生送了封信,骑着小毛驴晃晃悠悠的前往工坊。
现在的青甸园由白丁管理,远远的瞧见白野,连忙上前牵驴。
“东主怎么来了?庄子上一切安好,就是生铁还没送到。”
“嗯,你去寻几个最好的铁匠,我有大用。”
“诺。”
座钟的原理极其简单,难就难在那些差速齿轮,以及啮合齿轮。
发条暂时弄不出来,白野打算直接用钟锤解决。
白野只需要设计好种锤齿轮系的齿速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