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神秘人所指的方向，陈凯看到倒挂在天空中的城市，建筑逐渐的坍塌腐朽，在天边的尽头，这个世界不断地开始崩溃，然后化为虚无。

“这......”

错愕的陈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远处的一切，神秘人也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这个世界已经已经陷入崩溃，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那前辈，要是意识世界崩溃之后，我会怎么样？”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陈凯还是能感觉到那犹如实质般得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能感觉到目光中居然还有着浓厚的幸灾乐祸。

“意识世界是一个人精神的具现，这里陷入混乱，意味着精神陷入混乱......”

陈凯已经明白神秘人的意思，这说的不就是神经病嘛。

“但一旦意识世界开始陷入崩溃，最后彻底湮灭，代表着一个人的精神也已经消散，换个概念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灵魂消散。”

这就意味着——死亡！

陈凯又不是智障，也不需要对方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他都已经明白。

“那么前辈，我很快就要死了是吗？”

神秘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你准备好了吗，就这么甘心死去，死的这么的毫无价值，亦或是这么的——卑微？”

陈凯闻言并没有回答，低头沉默的他，心中不断地回响的对方的话语。

死的毫无价值。

死的如此卑微。

他真的甘心就这么死去？

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内心陷入风暴与纠结之中，神秘人并没有提点他的意思，就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陈凯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家人的笑脸，与同事们相处的日常，最后定格在了张哥义无反顾奔跑的背影之上。

“我真的甘心吗？”

他低声喃喃自语着，好似是在对自己的拷问。

“不！我不甘心！”

这次他说的斩钉截铁，义无反顾。他怎么可能甘心，无论的亲情，还是友情，亦或是同事间的战友情，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下这一切。

想到外敌入侵，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其中或许就会有他的家人，朋友，同事。想到张哥在危急存亡之际依然奋不顾身的去疏散群众，最终倒在了前进的路上，到现在都尸骨无存。

他怎么能甘心。

他内心的意志在这一刻变得坚硬如铁，好似一颗顽石岿然不动，在这一刻，原本加速奔溃的意识世界为之一颤，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崩溃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抉择。”神秘人颔首笑道。

“是的！”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从今往后你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并且为之奋斗不惜献出生命吗？”

“我能！”

“那么开始吧，祝你好运小伙子！”

随着神秘人话音落下，陈凯的意识世界开始迅速的变化，破败的城市逐渐的解体，森林草木迅速的消散，一点明亮个光芒在世界的中心开始孕育......

种子已经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