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他提着两包自己炮制的药茶，按照陈元龙所说的地址，骑着驽马，悠悠向哪里行去。

一个时辰后，檀林镇，居民区一座僻静的四合院前，江河轻轻叩响了那脱漆的朱红木门。

“陈叔在吗？”

大门打开后，陈元龙连忙接下他手中礼物，热切迎道：“江兄弟快进屋喝杯热茶！”

走进庭院中，江河发现有个下人，正在宰杀一只纯黑色的猪崽般的大老鼠。

其皮毛割开后，血液、内脏、骨肉皆一样为纯黑色。

“这就是金豚鼠，不过因其受到了赤渊力量的影响，皮毛等各种颜色异化了，等会熬成肉汤喝下后，小兄弟就能知道它的神异之处了，”陈元龙笑道。

“那今天可有口福了！”江河哈哈道。

他忽然发现，在院中一角堆放的四个木笼中，都分别关着一只只家狗，其颜色也为黑色，不过有些斑驳，远没有金豚鼠那么纯粹。

“这些也是被赤渊影响到了吗？”

陈元龙示意江河在石桌上坐下，他倒满两杯香茗，解释道：“赤渊退潮时，其力量几乎无处不在，除人类外的生灵，极容易受到污染。”

“它们身体融入后，心智会变得暴虐无比，很是喜欢争斗，这才迫不得已将之关了起来。”

江河朝那些家狗身上看去，果然，只见上面有不少撕咬留下的伤痕。

“不过这种污染持续不了多久，等身上残余的赤渊之力消散后，十天半个月左右，就会恢复为平常模样。”

陈元龙抿了口茶水，停顿了下道：“可也有一些特殊的例子，其身上融入的力量不会流失，会一直保存下来，化为渊兽！”

“渊兽？”江河听到这个字眼，不由追问道。

陈元龙点了点头：“对，有些凶兽吸收赤渊的力量后，会发生变异，返祖进化，力量增强不说，甚至会诞生智慧，能像人类那般思考。”

“这种生灵唤作渊兽，其不受赤渊力量退潮的影响，可唯一的缺陷就是它们不能相见，只要见面便会控制不住的爆发血战，胜利者吞噬对方力量，壮大己身。”

“这是在养蛊啊！如果吞噬的同类足够多，那它的力量能达到何种地步？！”江河神色有些动容道。

“确实是这样，活到最后的称之为兽王，或者当代赤渊！”陈元龙目中透着回忆之色道。

“五十多年前我还年轻时，东荒群岛上有近乎超百位武圣强者，当时他们布下天罗地网，设计捕捉一头蛮熊兽王。

可在交手时才摸清其恐怖实力，根本无可阻挡，死伤惨重，武圣强者几乎陨灭殆尽。

那一战造成了东荒群岛的没落，至今还未恢复元气。”

“难道没有人能制衡它们吗？”

江河心中一沉，他原本以为达到武圣境界就能无敌了，可这突然冒出来的赤渊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更何况有海神祭在先，他似乎连这个世界的一角面纱还未揭开，仍旧在最底层挣扎。

“渊兽因赤渊而起，也因赤渊而亡。”

“等到下一个百年，赤渊再次冲向大日时，会吸纳世间所有遗散之力，这些渊兽都会因力量被剥夺消逝。”

“所以，对于渊兽而言，每百年便是一个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