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滞了下,便也点头,“世间本就千奇百态,有相像之人并不稀奇,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即便再像,也绝无可能是同一人,王爷以为呢?”
都是聪明人,她话的意思又很明显。
她不是“凤吟晚”,也不会想是。
夜听澜闻言眸色黯去几分,“本王知道了。”
凤吟晚点头。
知道就好,那就不必她再费心劳神地劝了。
理了理衣裙,她起身,“那日的事宸宸也有错,是我疏于管教,已经责罚过他了,王爷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明日还要入宫,王爷早些歇息吧,告辞。”
窗槛微动,那一抹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满室寂静重新落下,一声轻叹夹杂在火光处微弱传出。
夜听澜在房中坐了一夜。
天亮时,案上的长烛终于燃尽,亓玄前来通禀,敲门的手却不敢用力。
说是敲门,其实他那就是意思一下,人还是没打算进去的。
收了手,正欲开口,房中夜听澜的嗓音却是传出。
“进。”
亓玄眼皮子暗暗跳了下,小心翼翼推门。
他是低着头走进去的,视线一直盯在脚尖上,根本不敢到处乱看。
“王爷,今日要入宫请安,马车现已备好。”
“知道了。”
夜听澜嗓音响起,来源却是他面前不远处的座椅,而非床榻。
亓玄怔了怔,小心着抬眼看过去,便见自家王爷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身上那一袭喜服虽稍有凌乱,却仍就严丝合缝地扣在身上,倒像是根本就没脱下来过!
亓玄惊了。
王爷这还真是克己守礼地……在这坐了一晚上?
不应该啊,他看前两日那势头,可一点都不纯粹!
难道……是被那秦如怜给害得?
正想着呢,面前,夜听澜睁开眼,微蹙着眉看他。
“还有事?”
亓玄一个激灵,当即摇头,“没……没有!”
不敢多待,他颔过首后便退了出去,随手将房门带上,又暗暗咂舌。
王爷真惨,好不容易又娶上了个媳妇,还被害得新婚夜都上不了榻。
啧,真惨。
他摇着头往外去,却是才出主院,便见着了从揽清院往这来的凤吟晚。
远远地,她步伐疾迅,带了几分凌厉之势,有那么一瞬间,亓玄以为自己是恍惚了,竟从她身上看到了凤吟晚的影子。
睁了睁眼,当即又抬眼看过去。
好吧,还是不太像的。
正了正身形,他拱手行礼,“侧妃。”
话一出口才又意识到不对,亓玄扭头看了眼主院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面前的凤吟晚,脑子有些宕机。
不是……
她怎么是从揽清院过来的?她不应该是在主院里吗??
凤吟晚点头,丝毫未觉不妥,“我来找王爷。”
亓玄咽口水:“王爷他……”
话未说完,卧房的门便已经从里头打开,夜听澜迈步出来,姿容昳丽,身上的服饰已然换过。
“本王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