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捋着胡子道,“一时应该没有大碍。”
陈大郎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那就好。”
谢思危又道:“王爷何时会醒?”
“说不好,”府医道:“王爷病了这几日,如今虽然不再发热,但也已经……不大好了,诸位还是要提前预备下才好。”
陈大郎当时便红了眼圈,低声道:“舅舅……”
谢思危打断他:“秦影,王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为何要跟你动手?”
陈大郎一顿。
但这种事情,也没法挡着,他只能抬起头,暗示的看了秦影一眼:“对啊,舅舅说了什么?”
信郡王被他这一眼看的,心头疑窦丛生,嘴上道:“王爷让我杀了陈慕雪。”
陈大郎一惊。
谢思危却道:“你竟为了这件事便违逆王爷?气的王爷对你动了手?”
信郡王没有回答。
陈大郎道:“谢管家,秦先生不愿杀雪儿,这也是人之常情。”
谢思危淡声道:“陈大少,暗卫本来就该令行禁止!讲不得人情!如今王爷还活着,你们就要违逆他的意思?”
陈大郎急道:“我并无此意,只是舅舅如今在病中,烧了好几日,只怕脑子也有些糊涂了,之前他还与我说,让雪儿做伯府养女,如今这才一天,他又要秦先生杀她,这实在是前后矛盾,说不过去。”
“那又如何?”谢思危眼神一厉:“王爷就算糊涂下令,秦影也该遵从!”
陈大郎也露出了怒色:“人命关天!若是舅舅之后又后悔了呢!?再者说,雪儿是我伯府的人,如何处置,应该由我父亲来决定!”
沈昼锦已经出了院子,抱臂倚靠在院墙上,听的津津有味。
两人各不相让,谢思危冷笑一声,向府医道:“王爷刚才动手,想必也动到了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吧。”
信郡王一听,赶紧阻止:“不行。”
他顿了一下:“王爷说,这几天都不许动伤口。”
谢思危理都不理,径直向前,信郡王不得不抬手去挡。
谢思危伸手就要拍开,中途手微微一顿,然后还是拍到了他手上。
虽然谢思危是个病秧子,但信郡王也是个伤兵,两人这一接触,信郡王微一踉跄。
陈大郎赶紧伸手扶住他,谢思危冷声道:“还不动手?”
赵虎一直没开口,直到这会儿才道:“可是王爷确实说了,这几天都不要换药啊!”
谢思危只道:“无事,你拆,王爷若追究,我一力承担。”
其实陈大郎也想看看伤口,便道:“谢先生说的也有道理,孙神医,您还是看看吧,处理一下,一直不处理怎么行?”
府医一直捋着胡子,半天才叹道:“聊尽人事吧!”
他就低头拆绷带。
信郡王有些急:“老子说不用!”
没人理他,他拍了拍脑门,心说算了,暴露了就暴露了。
结果没想到伤口一拆开,信郡王一眼看过去,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