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景年往兜里装了两瓶热水,单手扶着车把,带着囡囡到了修车铺。
和李宪文说了一声,在嘱咐声中,骑向了轧钢厂。
“囡囡,叫爷爷!”
“爷爷好!”
“师傅,这是我妹妹,陈慧琴,小名叫囡囡。”
“你好啊!囡囡!”
陈景年居间介绍着,一老一小互相问候了一下。
“爷爷没准备什么,这个给你吧。”
刘广耕从衣兜上取下一管钢笔,放到了囡囡的手里。
“师傅,这可是”
“甭可是,又不是给你的,再说我这手也写不了几个字了。”
刘广耕白了陈景年一眼,转头对囡囡笑着说道:“听你哥哥说你是学习委员,你拿着爷爷给的钢笔多考几个一百分啊!”
囡囡看了陈景年一眼,见陈景年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谢谢爷爷!”
“景年,给!。”
这时,财会室的孙姐拿着一叠信封走过来,递给了陈景年。
“谢谢孙姐儿啊。”
陈景年笑着接过信封,翻看了一下。
“哥,什么啊?”
囡囡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是信封啊,给我看看。”
“信封有什么好看的,来,囡囡,到姐姐这来,姐姐给你点好吃的!”
孙姐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朝囡囡招了招手。
囡囡和陈景年交换了个眼色,才走了过去。
“这小可人,我上一次看见你,你才这么大点儿。”
孙姐拉着囡囡的小手,在她胳膊上比量了一下。
“我长大了!”
囡囡有点痒,不自觉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
“来,吃点榛子仁,可香了。”
孙姐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小捧四分五裂的榛子仁。
囡囡没伸手,而是看向陈景年。
陈景年正在做着准备工作,连扩声器的电线,调整放映机的角度。
“别管你哥,姐姐和你、现在听姐姐的。”
孙姐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顿了一下。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思绪,回过神后,从手里挑出比较完整的榛子仁,放到囡囡的手里。
“谢谢姐姐!姐姐先吃。”
囡囡拿起一个榛子仁,送到了孙姐的嘴边。
“咱们囡囡真懂事,姐姐也喂你一个!”
孙姐衔住榛子仁,也给了囡囡一颗。
“谢谢姐姐!”
囡囡在嚼了第一下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语气也变得甜甜的:“姐姐,榛子是什么样的啊。”
“唔,比黄豆大,棕色儿的,外壳像竹子,可硬了,我拿钳子都没砸开,后来拿锤子砸的!”
孙姐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大力挥击的动作。
“哎,今儿不是许大茂放电影啊,可好久没看着刘师傅放电影了。”
“昨个许大茂和傻柱俩人又顶上了,许大茂骂了傻柱有娘养,没娘教,一个下九流的厨子有什么可嘚瑟的,估计是怕晚上放完电影被傻柱堵墙角揍他吧!”
“挨揍都是轻的,他就不该那么说傻柱,什么叫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这话要是让我姨夫听见了,当场就上手削他了。”
“按老话讲,这话没错啊!三教九流,厨子可不就是下九流吗!”
“什么下九流,这都什么时候了,新中国都成立了,还什么上九流、下九流的。”
“小范,咱们就事论事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都是同志,许大茂是不该那么说,但傻柱也不该撅了许大茂的八辈祖宗,一个坏,一个傻,你们跟着较什么劲儿啊!”
旁边的一个女的白了两人一眼,张嘴说道。
听她这么说,两人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转而说起葛大喇的衣服兜和裤兜到底通往何方的问题。
没想到旁边的这个女的不仅没反感,反而跟着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