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轻的公安试着问道。
其他公安同志和在外围的那几个热心群众也像陈景年投来问询的目光。
“我爸是退伍军人,因为吸了车间里的废气得了肺病,熬了几年还是死了,我妈也倒在了厂部,我才高中毕业,为了照顾我妹妹,没报大学的自愿,进厂接的班。我干爸也是公安,在咱们区局工作,叫赵长顺。”
陈景年边说边控制着眼泪在眼圈里转悠,就是不掉下来。
“看来是真的,你看着孩子这么文静,那个凶手追他的时候,他还让我快跑呢!”
“我看他也不像坏人,他被追的时候,可没把那人往咱们这边引,否则,咱们不得跟着吃挂落啊!!”
“先回去再说,到所里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一名公安往外挪了挪,给陈景年留出了一些空间,不像刚才那么近了。
等来到派出所,陈景年坐到长椅上,还有人给他倒了杯水。
随后,两名公安给陈景年做了笔录,陈景年又陈述了一遍详细的过程,在这期间把找到孙永亮的功劳归加到了一位路人身上。
等他在笔录上签完字,重新拿起水杯的时候,李满仓和邢明军等人就带着几人赶了过来。
“没事吧!”
李满仓来到陈景年跟前,开口问道。
“没事,他连饿再冻地遭了一夜的罪,挥了两下菜刀后连刀都拿不稳了。”
陈景年放下水杯,笑了笑。
“我去和他们所长打个招呼。”
李满仓拍了拍陈景年的头,抿着嘴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陈景年站起来和裹着手掌的王志军说了两句,两人都吊着膀子,互视一眼,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那边邢明军正在和体育场派出所的同事进行交涉,想要把孙永亮提走。
两个所的管辖区域不同,这边派出所已经把人抓捕到案,自然还要深挖,想要取得更大的战果,所以怎么可能轻易就拱手相让。
于是,两帮人各讲各的理,争论不休。
“周所,那我们走了啊!”
李满仓的声音从最里面的房间传了出来。
“你下回带点东西来,哪怕带点洋钉子呢,也能给我们所钉钉凳子什么的,扎着两个膀子任嘛没有!”
房间内传出一阵调侃的笑声,干哑干哑的,说不出有多难听了。
“下回我带口锅来,你准备肉吧!”
“我坐锅里,你想吃哪就割哪,就是有点柴啊!”
“哪天找你喝酒,我先走了,家里都乱了套了!”
“赶紧的吧,好像我多想留你似的。”
干哑的声音带着成堆的嫌弃将李满仓推出了房门。
“走,回去上小浴池泡个澡,好好睡一觉,丫的,姓孙的这帮狗日的。”
李满仓张着手臂,搂着陈景年的肩膀叫道。
李满仓和办案的公安又说了两句话,没管沉着脸的邢明军,带着陈景年出来。
出了门,李满仓笑着问道:“你咋找到这小子的,我们把他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摸着他的影。”
“小孩没娘啊!”
陈景年看着到前面街角处的皮章,笑着回道。
“你就跟老子扯淡吧,是你五叔告诉你的吧。”
李满仓两个鼻子眼喷着粗气,恨恨地打开了车锁。
“我让我五叔给我一天时间。”
“不对啊,你们那片的佛爷、顽主可都动了啊!”
“啊?我五叔这也太没信用了。工作就是这样,答应好好的,结果就给我分到宣传处去了。”
“小家雀还想斗过老家贼啊!学着吧,小子!”
李满仓像是打了胜仗似的,带着陈景年和王志军等人往家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