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单手推动着大铁锅,另一只手舞动着手勺,大捧的土豆丝在锅里漾起一道白浪,又一根不少地落在了锅里。
何雨水不高兴了,掐着把野芹菜,努着嘴转过身去。
“柱子哥,您这手劲不小啊!”
陈景年把案板收拾利落,又把摘好的野芹菜放到了大盆里。
“颠勺就是股巧劲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雨柱拿手勺敲了敲锅帮,磕打掉手勺里的土豆丝,叫道:“起锅喽!”
陈景年无语地摇了摇头,从一旁提起水桶,去水站打水。
其实也不怪大家管何雨柱叫傻柱,这人做事的确少根筋。
明知道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在后罩房里呢,你这边帮忙做菜,累死累活的忙乎。
菜做好了,你就不能小点声、或者不叫那么大声啊,真当这是厂子食堂开饭呢!
可以说,这一嗓子让那个刁蛮成性的贾张氏听见了,那何雨柱今晚上就算白忙乎,一点好都落不下。
等陈景年提了一桶水回来,拦住了要过来洗菜的何雨水。
十一月初,已是深秋,这个天用凉水洗菜,可不是好受的事。
“干嘛啊,想抢我的聚宝盆啊!”
何雨水见陈景年挡在前面,伸手护住了菜盆,大叫道。
“何雨水,你是不是傻啊,刚打来的水,你要是非得洗”
陈景年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呦,你倒是挺注意的嘛,要不大家都说你像女孩呢!”
何雨水拱起了鹅蛋脸,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挨着陈景年蹲下,笑着说道:“你说当初要是三大爷和贾东旭不那么多事,咱们院是不是也把水笼头接院里来了,那得多省事。
装个水管,每家按人头平摊才一毛钱,阎埠贵穷算计,说他家阎解成在外读书不能算人头,而死抠的贾东旭说小当和棒梗太小应该按一个人头算,结果到现在全院子的人都得去一百多米外的水站打水。”
“你就不能小点声,秦姐和她婆婆还在那屋里呢。”
陈景年也真是无语了,这兄妹俩真是亲的,同样的一根筋。
“噢!我给忘了,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一下。”
何雨水捂了下嘴,说完又打了陈景年的胳膊一下。
“前面那么大的灵棚,后面哭哭啼啼就没停过,这还用我提醒你。”
陈景年抖了抖野芹菜,又按回了盆里,心里腹诽道:“这何雨水应该叫傻妞!”
“哎,我听人说,今天你们厂的厂长和书记都来了,坐的吉普车,那叫一个神气。而且说话也中听,一套一套的,什么文件,什么政策,什么厂子党组的研究。”
何雨水把陈景年洗好的菜接过来,放到一边,又递过去一把,接着说道:“据说,你们厂长说得张姨愣是没言语,光顾跟着点头了,然后还有个满嘴大碴子味的男的,那嗓门大得差点把秦姐吓着。
他给秦姐和张姨举了两个工亡的例子,以及厂子里给的补偿,然后李厂长还说可以让贾家出个人顶班,张姨和秦姐都同意了。
最后那个厂长还问有什么困难没有,张姨这才哭出声,说她们家两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在肚子里。一家五口人,要是等秦姐生完孩子再坐完月子,这段时间一点进项都没有,那不得饿死。而且秦姐就是进厂了,开始挣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养活一大家子的。”
陈景年想起厂子给囡囡发的抚养金的事情,撇了一下嘴。
随手抖了两下菜,结果芹菜上的水淋了何雨水一脸。
何雨水怒目而视,看着陈景年一脸歉意地样子,又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