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原来是他老师的,不得已才拿出来卖了换钱。所以这把琴该怎么安排,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这丫头聪明着呢,一边伸出手指拨着琴弦,一边应道:“哎呀,我当然清楚,决不能给陈老师知道嘛。”
说着又把弓子拿起来:“爸,你给我买这么好的琴,我这两手空空的,就来一段当做报答呗?”
项靕失笑:“你倒是会算账,拉一段琴就换走我几百万。咱们可说好了,只限今天之内,要不我非得被你划拉穷不可。”
闺女也不理会他打趣,拿着弓子操作一番,准备开始演奏:“那我就来一小段巴赫g小调第一号小提琴奏鸣曲,这段是巴洛克赋格的,我还不熟练,您几位多多批评!”
得,一小段表演几百万且不提,还是不熟练的,这闺女真是没谁了。
几分钟的乐曲结束,琴的声音是真好,闺女的水平也不错,反正项靕就觉得很舒服。
小提琴放回盒子里,项靕又拿出三只表盒:“这几块表,是我代表爷爷奶奶给你的,每人一块。时间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爸就是想让你知道,一定要善于利用时间,让每一分每一秒都足够精彩。也要学会掌握时间,一天、一月、一年、一生,都不要被时间打败。”
做法有点暴发户了,不过系统给发了十几块表,其中很多明显就是小女孩的,总不能等她二十几了还送这种吧。
闺女很能理解她爹这段话的意思,时间无形无质,却是最可怕的东西。
可以治愈你,也可以伤害你;可以给你带来欢乐,也可以带来烦恼忧愁。
唯有善于利用,且不被时间控制的人,才能真正自由自在,才能真的快乐。
父母、家庭这种问题,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那就用时间淡化掉所有不快,而不能被时间代入长久的不快。
领会其中用意后,抱着她爹又是一阵腻歪:“爸爸,你放心吧,过了今天我就虚十八岁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项靕揉揉闺女的长发:“嗯,爸知道你聪明,什么都能想明白,就是忍不住想唠叨几句。先把东西收起来,爷爷奶奶还另外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老爹老娘准备的礼物,是一对白玉镯子,据说是老娘家传的。
小时候老娘说过,等自己长大娶了媳妇,这对镯子就给她。
结果老两口对林惠茹都不满意,年龄大了三岁还在其次,拿怀了孩子的事逼宫,让老爹给她转了正式工作才叫气人。
很显然,林惠茹找上项靕,一个是图他英俊帅气,再一个就是图老爹在通钢的路子。
发生这种事,祖传的宝贝还怎么可能给她的。
林惠茹也一直都不知道,老娘还留着这种好东西,否则说不来得被气死。
包括闺女,也是项靕判刑后住进了爷爷奶奶家,才知道了这东西的存在。
在她的认识中,这东西应该是像别人家那样,传男不传女啥啥的。
哪怕最终还是会给自己,也要等到出嫁那种大日子,至少得是成年。
后来项靕出狱,很快离婚,项玥又觉得东西应该给她爹的新老婆。
或者等将来有个弟弟,若干年后给弟弟的媳妇。
而现在,爷爷奶奶居然把这宝贝给了自己,项玥有点不知所措了。
转头看看项靕,希望能得到她爹的提示。
结果项靕也是一脸笑地看着她:“你是奶奶的大宝贝,好东西不给你给谁,留意着保护好了就行。”
闺女是明白的,这对镯子不能当宝贝看待,它是爷爷奶奶和爸爸的态度,也是他们要对自己说的话。
无论如何,在这个家里,自己都是天字第一号的重要人物。
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取代自己的地位。
眼窝里有点热,眼眶也有点酸,但必须忍住不能哭出来。
今天是过生日,家人热热闹闹给自己庆祝,哭了多扫兴啊。
高高兴兴地把镯子送回自己屋里,出来的时候刘艳萍也给她备着生日礼物呢。
不是什么古董、宝贝、奢侈品,价格上也没有多贵。
就是两方真丝手帕,这东西可比纸巾好多了,又好用,又环保。
图案分别是荷花和天鹅,刘艳萍亲手绣的,相当精美。
项玥一看就喜欢上了:“呀,萍姨,这可真好看,谢谢!”
接过手帕轻轻地摸着:“萍姨,你也太巧了,太能干了,可以教我吗?”
几天时间接触下来,刘艳萍也很喜欢项玥。
宠溺地笑了笑:“你将来要跟着你爸做生意,干大事情,学这些粗浅手艺干啥。”
小丫头却并不认同:“这哪是什么粗浅手艺啊,很高端的好不好。我们同学弄个十字绣,都牛得跟什么似的,我要学会这个,看她们谁还显摆。”
见她是真的有兴趣,刘艳萍也乐得教:“那行,你要真喜欢,就等放假了教你。今年时间太短了,等明年你过生日,萍姨送你一件手缝的旗袍。”
礼物全部到位,一家人也准备开始吃饭,下午还上学呢。
吹蜡烛,唱生日歌,拍几张照片,都是常规操作。
今天是生日,又是在家里,项玥被破例允许喝一小杯酒。
白酒肯定不能够,她喝的是本地黄酒,在她出生那年就藏的。
南方一些地区习惯藏女儿红,项靕当时也准备了点,拢共二十只坛子,就在老宅里藏着。
项玥从十二岁开始,每年生日、端午、中秋、除夕、春节、元宵这几天,可以喝到一小杯。
其他的都要等她结婚,出嫁当天带几只坛子,再剩下就是回门那天请客用。
而且这酒除了她自己,老爹老娘和项靕都不喝。
一家人就这个秉性,从形式上到行动上,对待子孙辈完全就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