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后两句的意思是,世人见我口出狂言,听罢之后冷笑不已,宣父还说后生可畏,大丈夫岂敢轻视少年人?!
宣父指的便是儒家圣人,这是大唐开国皇帝下的尊诏,给予了儒家圣人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
齐槐适才说有些人不配,显然说的就是路学德,本就讽刺的诗文愈发刺耳。
王川微笑看着齐槐,心底不禁暗自想道:“读书人果然心肠都是坏的,这厮也不用叫什么小神童了,直接叫神补刀更合适。”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说道:“齐兄此言,甚是有理。”
路学德刚回了一口气,脑袋清醒了三分,没想到耳边就又响起王川这句话……
平复的气血再次上涌,喉头一热,又是一口老血喷出,他几欲昏死过去。
然而。
此时此刻,已无人再关注他。
小厅里的众人,包括那赵明安,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凑到了王川的跟前,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王兄有大才啊!”
“这诗道魁首,非王兄莫属。”
“是极是极。”
……
听着这些人的恭维,王川只是面露微笑,并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他念出的这首诗,拿个小小的诗会魁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越过众人的身影朝外面一瞧,小厅下已经看不见路学德的影子,只有斑斑血迹。
“没想到竟是灰溜溜逃离诗会了……不过,这应该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吧?”王川暗自想道。
至此,这场诗会的双道魁首就全都落在了王川的头上,且再无人发出争议,俱是心服口服。
诗会的气氛就此被推上了高潮,但是王川跟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随口寻了借个由头离开了小厅。
他可懒得跟这些满嘴都是阿谀奉承的“读书人”拉近什么所谓的关系,也就那齐家小神童对他胃口。
不过,等王川离开后,众人依旧对适才那首诗津津乐道,甚至有嘴快之人将已经做了抄录,传了出去。
而这时他们方才发现,王川走的太急,他们居然连诗名都忘记问了……
无奈之下,又不敢肆意取名,就只得称作无名,只不过特意标注了一行小字:斥路学德。
诗会的举办地点在飘香园,飘香园又地处长安城最热闹的北里,这儿的人鱼龙混杂,也是消息最通贯之地。
故而,只是短短一夜,王川的这首诗就已经传遍了大半个长安。
而自然而然连带着传出去的,还有新茶道!
……
……
此时的王川,并不知道这些。
他虽离开小厅,但并未离开飘香园,而是跟刘浦一起走在湖边小径上。
“哈哈哈,王师今夜,必定会名动长安,我看那诗茶双绝的名头,只有王师方才能配的上。”刘浦笑吟吟道。
闻言,王川一脸汗颜,额头悄然爬满黑线。
这什么王师……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我说刘公啊,你可莫要再叫我王师了,我何德何能承受的起啊?
不如你还是跟先前一般,唤我小友?或者直接叫我名字?”王川告饶道。
“这怎么能行?圣人曾言:‘达者为先’,在新茶道上我不过是一后辈,称你一声王师,并不过分。”刘浦正色道。
“可这,不大好吧,若是让其他人瞧见了……”
“王师这是什么话?君子行事,何须在乎他人眼光?瞧见又能如何?”刘浦不悦道。
王川:“……”
国子监的读书人,一个个都这么犟的吗?
他懒得辩解了,已经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随后王川试探性的问道:“刘公,我听说这次诗会的双道魁首……”
闻言,刘浦深深瞧了他一眼,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翁府的请帖,想必明日就会送到王师的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