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到苏雨华在磕磕巴巴地背着什么,苏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见父亲坐在椅上,怒容满面,不禁替哥哥捏了一把汗。
她悄声站在屏风旁边,听了一会儿,方知苏雨华背的正是《察今》中的一部分。仔细说来这文章也不算难,可听苏雨华背来却是万分吃力。父亲就坐在兄长对面,她想提醒都不能够。
苏雨华每每多说出几句,父亲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苏楹站在那里,总觉的有冷风吹过来,她以为是自己错觉,毕竟看到苏雨华额上满是汗珠,但过了一会儿,她向旁边看去,原来有扇窗支起一半,她匆匆走了过去。
“先王之所以为法者,何也?”苏鸿羲怒喝,“接下去!”
苏雨华深深垂着头,不敢看父亲的脸,他额上涔着大滴的汗珠,鼻尖上也是汗,只有手心冰冷。他反手握着自己的手指,背在身后,尽力想尽快地接下来。
父亲已经提醒了自己一次,若是还接不上......他这样想着,汗水不住地往下淌。“先王之所以为法者......先王之所以为法者,是......是人也!而已亦人......人也。”
“有‘是’么?”苏鸿羲猛地一拍桌案。只听“扑腾”的一声,苏雨华连忙跪下来。
“你跪着做什么?起来背!”
苏雨华直直地跪在地上,不敢做声。这几月来在先生那里他确实尽了心,只是不知为何父亲竟然会选这篇《察今》来考自己,本就不熟,此刻又是心中畏怯,嘴巴张开也不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