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头陀第一个想法。
这样的强者,怎么会来到他这个僻静之极的山洞里来?
然后,紧接着,他反应了过来。
我他妈潜入房中的对象,是她?
血头陀这一刻心中甚至没有恐惧,没有悲哀,只有浓浓的可笑。
我,血头陀,一个小小的第三境修士,竟然认为这样的大佬是个小筑基?
不,应该说,这样最起码化神以上的大能,竟然伪装成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
然后,骗了我?
我求求你,你好歹装一下,装一个没有修炼的人可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要装成筑基期?
不不,你应该是那个人的徒弟吧?
你他吗这是什么爱好?
然后,那无比强势的金色身影便见到了,那个跪伏在地上的邪修和尚,竟然发出了一声声低沉而又苍凉的低笑,宛如自嘲,又好像已经精神失常般,带着一股浓浓的疯狂与癫痫之意。
她皱了皱眉,问道:“你在笑什么?”
那血头陀,此刻笑得更大声了。
外面的鸟儿,都被吓得飞了起来。又由于夜间视力太差,撞到了树上,酿成了一出本不必要的惨剧。
“也好,既然如此,便去死吧。”女子不想再废话,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面色一变,身形骤然消失了。
随着她的消失,她留下的所有气息,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干干净净的,仿佛一切都未曾从来,她从未来过。
跪在地上的血头陀骤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迷茫的抬起头来,还以为自己这是死了。然而当他见到这洞中的一切,这熟悉的布置,方才明白,自己还活着。
只是那个女子,已经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
一时间,血头陀的表情甚至有些复杂。
不过,走了也好,他这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迟缓了一会儿,才传递到心头,血头陀此刻浑身酸软,这才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刚才,刚才真是差一点就死了。
那女子,实在是太恐怖了,这种境界,怕是一方教主也不过如此吧?
他努力的站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什么原因走了,但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呆了,必须连夜就得走,走的越远越好!顶着有些发软的腿,他迅速拿了点细软,就要离开。
就在他刚刚朝着洞口走了几步的时候。
一道身影,沐浴着月光,缓缓走了进来。
那月光洒在他俊逸的脸上,映衬着他仿佛一个翩翩仙人。
他站在洞口,看着犹自拿着包袱的血头陀,轻轻开口,问了一句:
“你就是那个潜入我房间的鬼奴主人?”
???
血头陀怔立原地,已如泥塑一般,甚至不知道回答。
方远略微皱了皱,坦然道:“我可以让你见见我的实力。”
便在这句话落下之后,他的身躯之上,一股澎湃之极的力量轰然爆发,宛如星辰爆裂,四野震荡,乳白色的清光堪比天上明月。
力量,比之前的女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头陀受不了了,直接跪下,匍匐在地。
你们师徒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刻,血头陀的脸色悲愤无比。
不带这么欺负我的!
还一个个来是吧?
羞辱我还没够是吧?
是不是你走了,还要等下一个来,凑个无三不成礼啊?
他把细软狠狠扔在地上,怒吼道:“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在方远惊讶的目光中,血头陀身躯鼓胀,直接自爆了。
霎时间,洞中血雾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这洞穴之中。
方远脑海中很奇怪的闪过一个念头。
有骨气?
应该是畏罪自杀吧?
不过的确是自爆了,死的干干净净。
本来方远等着对方承认身份,然后交代罪行,移交官府处理,这下省事了。
检查了一下他的洞穴,方远发现了几本邪书,都烧了后,便身形消失,回客栈了。
只是这血头陀明明修炼邪术,却也如此悲愤慨然,甚至不惜当场自爆,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真是奇怪了。
客栈中。
姬青竹捂着胸口,无比庆幸:“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被师父发现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