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倒是没有,可是那一阵呛人的老灰腾起。这鬼地方是有多久没住人了!
不对,那脚。怎么说呢,怪不得这些女人走起路来不费劲,没有一个裹脚的,都是天足,香丽也是。
“吴公子先在这凑合一段日子吧,我们小姐也不容易。”说罢便留下钥匙带人离开了,临走时嘱咐说,“这马场是在小姐的名下的,公子放心住吧,只是其他方面,只能公子自己想办法了。”嘴上说着,趁其他人不住意悄悄丢下了一串铜钱并三块碎银子。
“姑娘慢走!”吴磊往外送了两步,遮住视线,香丽连忙捡起地上的钱。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呼,还好有这么点关系,不然公子你只能把我给卖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能卖掉你呢。”香丽一阵感动,吴磊接着说,“你的卖身契还在吴宅,哦不对应该是韦宅吧。”
“哼!我早就带在身上了,不然跟你出来又有什么用。”说罢,从鞋底取出一个薄薄的布包,里面正是一纸契约。
“这个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爹当年病重无钱治,没办法把我卖入吴家。因为老夫人喜欢,说把我留给你当童养媳的,签了卖身文书却没有备案,一直让我自己留着。”说罢紧张地看向吴磊。
哦,还有这么个操作。
不管了,眼下先把这地方收拾干净吧。
虽然开门时那一阵老灰吓人,却是因为这马场离大路太近的缘故,推开里面的房门,倒并没有显得多脏,唯一的问题是里面除了一张床板,啥也没有。厨房灶台还在,却是没有锅。
“香丽,你去附近人家买点熟食,咱们明天再做打算吧。今晚委屈你了!”
“不委屈!哥,我这就去。”说着便拿了二三十个铜钱走了。
吴磊开始审视环境。这马场里有二十四个槽位,想来当初都是栓着马的,因为系缰绳的横杠被磨得发亮。大门朝东,正对大路,院子南面是草料场,东南挨着院墙是三大间仓房,应该是放精料的地方,现在当然是空的。北面几间厢房,有两间应该是守马场的人住的,其他几间应该是客房,都是空的。空面是一排棚屋,应该是临时停放车辆和中转货物的地方。这里与其说是马场,不如说是个物流站。看样子,应该每隔几个月就有人整修过,因为屋顶的瓦片有新有旧,屋内没有漏雨的痕迹。被赶出门,有这样一个落脚的地方,也算是万幸了吧。
一间间走过去,最北面一间屋里角落却有一些木料,也不管是干什么用的,吴磊捡些小料,先搭了个桌子,又随便做了两条条凳。把要住的那间清扫擦洗了一下,草料场虽然空了,但是堆放草料的地方却有好多枯草,应该是草料的草种落下来生长之后又枯萎的。
见香丽还没回来,想去找找,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便坐下来,先翻翻那本通史吧。翻着翻着,以前的一些东西便被记起来,倒不是因为原主的记忆,而是这书里,好多情节似曾相识。
说是新明,其实和朱家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最高统治者叫大总统,其下有上议院。每个府城有下议院,也就是名头罢了。类似于以前的通判,只是人数由一人变为七人。省府州县划分倒是与明朝差不多,仔细推敲,应该是一帮民+国时期的人穿越到了晚明,然后靠着优势的武器和战术灭了后金。但是这些武器却成了传说,毕竟武器制造原理复杂,用武器的人不一定精通武器制造,就和剑圣并不一定会自己铸剑一个道理。这些人似乎多是武人,所以好多东西只是用旧制。第一任大总统就是个行军参谋而己。
让吴磊感觉欣慰的是这里的科举不再是考那八股文了,而是分为文理两科,而且理科的人也可以任一些机要职位。
吴磊自己的文凭上就是写着“吴文磊。。。工科学士。。。”,这中间的文表示辈分,自己被赶出家就不能再用了,所以现在就叫吴磊,也正是巧了。新朝的学士,老百姓还是习惯叫秀才。这本书只写到新明二十八年,后面有没有目前还不清楚。
待抬眼时,香丽早已经站在旁边,天已经正午了。“坐着呀,傻的,站着多累。”香丽笑笑却没坐。
“香妹妹,坐下好不好,站着心疼死哥了。”这话说得自己的牙都是酸的。香丽也只坐下了。
“一大早出来,先吃点吧。”说着,递上一个纸包,里面是四个热腾腾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