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衣着朴素,面白无须,眉眼俊俏的年轻男子正在给一位妇女把脉。
年轻男子闭着眼,似乎在专心感受脉搏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吵闹的喧闹声,打破了医馆的宁静。
男子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门外,只听喧哗声越来越大,很快便有一队人抬着一个惨叫的男子冲了进来。
“大夫,大夫呢?快来救人!”
年轻男子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在下保安堂许仙,不知这位病人伤在哪儿了?”
家丁看到许仙年轻的样子都有些狐疑,但一听他是保安堂的大夫顿时眼睛一亮,赶紧拉着他来到王公子身边道:
“这位是我家公子,您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许仙上前,只见这位王公子面色苍白,浑身大汗淋漓,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左手一直捂着右手手臂,嘴里咬着牙发出低沉的惨叫声,看样子俨然是要疼的虚脱了。
许仙表情凝重,缓缓将王公子右臂的衣服褪上去,这一掀开衣服,周围人顿时大惊。
只见在那王公子的手腕上有一个通红的手掌痕迹,整个手腕的形状都扭曲了,掌印处红肿起好大一块,显然里面的骨头都碎了。
许仙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惊骇道:
“这是何人所为?手段怎如此狠毒!”
家丁也是被吓得不轻,闻言赶忙问道。
“敢问我家公子可能医好?”
许仙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骨头都已经碎了,即便将骨头拼好,愈合以后也会留下暗伤,公子的这只右手只怕是废了……”
“啊?!”家丁们闻言大惊失色。
“快,回去禀报老爷!”
一个领头的家丁对身后的一个家丁说道。
“是!”那家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应了一声后赶紧跑了出去。
这时门外已经聚集起了一堆人在凑热闹,看到家丁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顿时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
“看这样子似乎是王家的下人!”
“王家谁出事了吗?”
“听说是王家的纨绔公子王政云在街上被人给打了。”
“啊?竟有这样的事!哈哈哈,老天开眼啊,这个祸害终于遭报应了!”
“嘘,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
人潮涌动,也吸引来了白素贞前来。
面笼轻纱的白素贞站在人群中,看着在医馆中不断忙碌的许仙,眼睛顿时一亮。
“找到了……”
……
砰!
“你说什么?云儿出事了?”
王家家主,临安城乡绅王和先一把摔碎了桌上的茶杯,怒气冲冠的对跪在地上的家丁质问道。
“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少爷的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家丁跪在地上,身上大汗淋漓,低头道:
“老爷,是少爷不让我们跟太近的……”
“够了!”王和先怒喝一声,起身拂袖道:
“备马,去保安堂!”
……
当王和先来到保安堂的时候,许仙已经为王政云的手腕做了固定,并涂上了药膏。
王和先走下马车,一进保安堂,便看到自己的儿子正躺在床上,疼得昏了过去,一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正在给他号脉,另一边一个年轻人安静的站在一边,床边围了一圈家丁。
王和先大步走上前,围着的家丁纷纷让开,王和先放慢脚步,在老者身后站定,耐心等待着。
好一会儿后,等老人睁开了眼睛,王和先才拱手问道:
“陈大夫,我的儿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保和堂大夫陈继仁今年已有六十多岁,行医四十余年,医术高超,在临安城远近闻名,妙手回春,不知救了多少人,在临安城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哪怕是知府大人来了也不敢怠慢。
陈继仁摇了摇头,起身道:
“令郎的手腕被人用蛮力捏碎,虽然可以拼回去,但是这暗伤却是治不好的,以后这手怕是废了。”
王和先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继仁是临安城最好的大夫了,连他都没有办法,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没救了?他还年轻,就这么废了?
“陈大夫,可还有别的办法?”
王和先拱手,神态恭敬的问道。
陈继仁摇了摇头。
王和先见了,整个人顿时失魂落魄的后退两步,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眼中闪烁着泪光。
“唉,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