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执见状一惊,只能引剑回身试图招架,刚将长剑架开,那人竟借力旋身,凌空一翻,竟又欺身靠近,刹那间,只见一柄短剑斜斜地削过来,甚至并上一击更快,且更猛。勉强将短剑架开,他原本以为攻势总算要停止,却愕然发觉之前荡开的长剑竟紧随而来。
再次将两击分别挡下,司执心中的惊骇越发浓厚,自知不敌,只得看准一个空档飞身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人将司执逼退,也不追击,而只是稳稳地落在谷清文身前,将对剑交叉着摆出一个防守的架势。
看清此人手中的招式,那女子不禁骇然喊道:“你是萧翎!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
看着那个策马而来的身影,段迁不觉皱了皱眉头,问道:“萧将军去做什么了?”
尹离羽答道:“之前我们几人分别后,萧将军便去了江州一带办了件事。”
见尹离羽说得含含糊糊,段迁知道他自是不愿讲明,于是也不再追问。正要转而谈及另一件事,却看见那个穿着黑色兽纹软甲的身影忽然飞跃而起,右手抽出一柄宽刃细剑,竟默无声息地向马车掠过来。
段迁一愣,正想要出言示警,心神却又是一动。
那人好像只是朝着尹离羽而来,至少身上的杀意并没有指向自己。
下一刻,一道寒芒闪过,整座马车忽然断开,接着竟散落在地。
尹离羽不由大惊,赶忙喊道:“萧将军何故出手?”
来人忽然大笑,讥讽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危机当前,尹离羽哪敢分神?只能擎出佩剑勉强架开锋芒,抽身就走。可惜,尹离羽年事已高,虽然功力深厚,但反应和力量都已远不如从前。面对这黑袍人的追击,他勉强挡住几招,无意间漏出一个破绽,竟被看准机会一剑刺死。
几招杀了尹离羽,那人又转过脸看向退至一旁的段迁夫妇,竟轻松地笑了笑:“二位受惊了,此行前来只诛贼,不会伤及无辜。”
虽然听他这样说,段迁并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来人看起来似乎是龙影中人,但他所能看出的也仅仅只有这一点而已。至于这人究竟忠于哪一个势力,而又算是新派或旧派,就全然不得而知了。
眼下的局面实在太过混乱了些,他根本无法看清各方势力所在。
那人慢慢将纹饰细剑收回鞘中,道:“你走吧,鄂州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若是回江州去,陛下不会怪罪你助纣为虐的罪行。”
段迁一愣,不解问道:“陛下?”
那人冷笑一声,道:“当然是当今天子陛下,李峰。”
还未等段迁完全反应过来,那人再次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正疑惑间,花舞蝶走上前来笑道:“郎君果然还是要回江州去呢。”
段迁微皱双眉轻轻摇头,道:“与其回江州去,不如去鄂州。”
花舞蝶讶然道:“公子还要去鄂州?”
段迁道:“那秋逸飞似乎是个奇人,或许是不逊于律先生的智者,我想要去见见他。”
听段迁说并不是去杀秋逸飞,花舞蝶总算松了口气,笑道:“若是如此,我便和郎君同去吧。”
段迁不禁苦笑道:“若是我要去杀秋逸飞,你便不和我去了?”
花舞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当然,明知郎君要做错事,妾身怎能错上加错?若是郎君非要去杀那秋逸飞不可,妾身定然返回江州,请云王殿下把郎君抓来。”
被花舞蝶的笑容一逗,段迁的心情不禁轻松不少,当下竟半开玩笑道:“好啊,那个秋逸飞不会是你的情郎吧?”
花舞蝶巧笑嫣然地眨了眨眼,道:“便是妾身的情郎,公子又要如何呢?”
段迁哈哈一笑,竟全然没有半点不悦的心绪,而只是道:“若那秋逸飞真是你情郎,我只好不顾你劝阻,也非要去见见他不可。若不是他有天大的本事,如何能被你看上?”
见段迁竟没有因为这个有些过激的玩笑而恼火,花舞蝶眼中的爱恋不觉越发浓厚了。她笑着将那两匹拉车的马从马车的残骸上解下,又把其中一条缰绳递给段迁,道:“这正好有两匹良驹,或许是天意呢。”
段迁接过缰绳,道了声谢。他先帮着花舞蝶爬上马镫,这才翻身上了马。快速辨别了方向,又道:“如今我们距离鄂州已经不远,不如再快一些,争取在黄昏之前到达好了。”
花舞蝶颔首道:“如郎君所言。”
话音刚落,两匹马便一前一后地冲了出去,扬起一层薄薄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