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双眼瞪大,看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钜子令,一脸的不敢相信。
钜子制度就这样被废除了?
这也太过潦草了吧?
看着那群跪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对意见的墨者,陈吉祥总觉得他们是在欺骗自己。
但,自己又何德何能,值得人家墨家,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废除钜子制度?
人家图谋自己什么?
就图参与自己的军队的选拔?
瞎几把扯淡,这话说出来,怕不是连鬼都不会相信,那路离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陈吉祥疑惑之时,路离回头看着他问道。
“先生,现在墨家再无钜子,不知如今的墨者还能参加士卒选拔否?”
陈吉祥愣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现在钜子制度虽然被废除,但谁知道下面的墨家弟子,是否还会按照之前做事习惯,继续以钜子为尊呢?
二来,废除钜子这事情,来到太过突然与蹊跷,实在难让陈吉祥理解,于是只能迂回说道。
“你们墨者毕竟还坚持‘非攻’的,而我的军队必定是会参加征伐战争的,到那时,你们不愿意参战,那该如何是好?”
“先生请放心,我已经与众弟子讲过了新‘非攻’理论,今天来的人,都是能接受的攻伐战争的,不会出现开战了,结果他们消极怠战,甚至拒绝参战情况。”
对于路离的话,陈吉祥是充满怀疑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相信多年的信仰,怎么可能被轻易说服?
如果草率的相信路离,等墨家的人进入军队,再趁机作乱,定然会给自己招来巨大麻烦。
等等。
如果说路离看到了自己的武器发明,从而设计了一个阴谋,让墨家的人打入自己军队中,一边了解自己的武器性能,一边研究自己武器的生产工艺,从而找出应对火器和铁器的应对方法,这好似更合理一点。
对,这老头一定是这么想的,这老头坏透了,为了对抗自己的发明,竟然连钜子制度也敢废除。
要不是钜子地位高,杀了他容易引起巨大动荡,陈吉祥真的想现在就弄死对方。
当有了这个判断,陈吉祥再看路离的眼神,就充满了各种意味深长。
“钜子前辈,何故如此,你们之前主张不是挺好的,我也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意思,咱们各自为各自的理想奋斗,我们可以求同存异的,真的不必硬凑到一起的。
与其通过一些手段,让双方勉强走在一起,大家也是貌合神离,彼此为难彼此罢了。”
路离闻言好似受了巨大羞辱,昏黄的老眼,瞪大若铜铃,一脸发白的胡须,四散张开。
“先生这是何意?
莫非是怀疑老夫的诚意,以为老夫刚才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骗取先生信任?”
此话一出,路离周围众弟子皆是一脸愤怒之色,甚至有几个冲动之人,已经要冲上前了,只是被周围的人给拉住了而已。
陈吉祥带着的侍卫,见对方有要动手的趋势,纷纷将拔出短剑,上前将他保护在中央,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陈吉祥扫了眼紧张的众人,连忙拨开人群来到前面,对路离抱拳行了一礼,缓和气氛道。
“前辈误会了,在下刚才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刚修改‘非攻’思想,可能还没时间理解到位,容易做出错误决定。
二来,在下对前辈所说的新‘非攻’,也完全不了解,更方便做出任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