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吃下第一口面条时,没有喊香,因为他被烫着了。
正在洗锅准备重新烧水的陈越都笑出猪叫声了,连忙说道:“你不能吹一下才吃啊,这么猴急的干嘛!”
陈伍氏也提醒刘病已用嘴吹一吹或等一下再吃,刚煮起来还是烫的。
什么是猴急,刘病已没有听懂,只是明白是说自己太急躁了,他没有时间去问为什么是猴急,得把说话的时间用去吹面条了。
“香,太香了。”真正吃下第一口面条时,刘病已是忍不住发出赞叹。
他从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汤饼,不对,是面条,细细的一条一条的,陈越说是面条,果然物如其名。
同样都是用麦粉制作,刘病已吃过的汤饼的味道就比这面条差得远,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了不同配料的原因,所以决定回家后试试。
陈越少少的往灶里加柴火,因为他不知道陈苗什么时候才能带张彭祖回来,然后看了剩下的一碗半面对陈伍氏说:“娘,你先吃吧,不知道彭祖兄和小苗啥时才能回来,要是时间长了面会坨,那样就不好吃了。”
本来这个面就没有加碱,放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坨,陈越不知道碱怎么生产,所以不能制作干面,只能做现做现吃。没有加碱的干面,就会有酸味,还一煮就变为面粉或成坨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用,再等等他们。”陈伍氏做在一小堆柴上,望着门口说,“张家郎君是来则是客,还是得先让客人先食用。”
“可是放久了,会坨的,不好吃。”
刘病已吃完了碗里的面条、牛肉和煎鸡蛋,最后连清汤带野葱都一口喝了下去。他放下碗时,就问陈越:“坨是什么?”
“面条泡在汤里久了,就会吸水,然后所有的面条都会粘在一起,那时与吃汤饼没啥区别,甚至还没有汤饼好吃。”陈越解释道。
“那就可惜了。”刘病已站起来走到门口听了听,又回头对陈伍氏说:“伯母,你先吃吧。他们还不知道啥时能回来,我刚听了一下,没有马蹄声传来。”
说完,他还毫无出息地盯着那碗满满的面条,有吞咽的动作在喉结处显示。
陈伍氏看在眼里,随后笑着说:“我还不饿。病已,你如果还饿,你再吃一碗吧。”
陈越明明听见陈伍氏是客气话,刘病已却不当这是客气,说了句“好的”,就端起另一碗,风卷残云的开吃了。
他真没有想到,刘病已今天居然这么不客气,只得歉意对着陈伍氏笑了笑。
“没事,年轻人长身体的时候,就要多吃,吃饱一点。”陈伍氏知道刘病已没有父母,她因为身份原因,不能过度关心刘病已,只得每次在吃食上,尽量让刘病已多吃一点,吃饱一点。
刘病已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宗室身份,而陈家只是黔首,她的关心只能表现在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上。
陈越把剩下的半碗拌好后,递给陈伍氏说:“娘,你先吃着,这半碗不能再放了。”
为了不认陈伍氏拒绝,他又说:“剩下的面,只够两三碗了,等会我们剩下的三人刚好一人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