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看上去年约六十，瘦弱矮小，脖子上挂着一串黑亮黑亮的佛珠，那珠子比他眼睛都大。

老僧严肃地看了几眼萧暮雪和裴辰楼，“年轻人，不要看不起别人的心愿！”

许久不曾被人这样责骂，恍然好像回到普通人家的生活。

萧暮雪缩了缩肩膀，夹紧屁股，“老师父说的是……我们下次不敢了……”

裴辰楼爬下树，走过来对着老僧讪笑，“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萧暮雪愣了几瞬，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裴辰楼脸上，居然不会过分突兀，甚至还有些亲切。

“上苍给了每个人不同的命运，人便有了不同的信仰，”老僧抬头看了看榕树，那些彩带在风中摇曳，“人人都为信仰而奔忙，没有信仰的人，与死无异，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这些。”

老僧说完，兀自走进庙堂里。

萧暮雪看着老僧的身影消失，转头看了看裴辰楼，裴辰楼也正看着她。

雪又无声地下落，落在那颗树冠大得遮盖整座寺庙的榕树上，落在那些柔嫩的五彩的丝带上，落在裴辰楼和萧暮雪的青发上。

“噗……”萧暮雪倏然捂嘴，将笑声捂在嘴里，“都是你，看了这么多，被骂了吧！”

裴辰楼无奈，“你看得比我还多。”

萧暮雪撇撇嘴，“是你先偷看的，都怪你！”

裴辰楼笑笑，忽然拉起她的手，“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萧暮雪甩掉他的手，“放手，我自己走……”

裴辰楼叹叹气，放开她的手，穿过榕树，萧暮雪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一栋阴暗的老旧的大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