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几个泼皮还没意识到什么,依旧在砸着门,原本就不算结实的木门,很快就摇摇欲坠起来。
“哎哟!别砸了!别砸了!”
李老汉从里面开了门,就告饶起来,“诸位好汉,再宽限几天时间,再宽限几天……”
为首的泼皮一脚就踢了过去,骂起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老汉,你别以为刚才我没看到,我刚到巷子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个贵公子给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那里面装的是银子吧?”
李老汉被踹的翻了个跟头,疼的哎哟哎哟叫着,却还要赔笑道:“是有一位贵公子送来了钱,但那可不是李老汉的钱啊!他刚走,老汉这钱要还回去的……”
“奶奶的,你还别人的钱这么爽利,还爷爷们的钱,拖拖拉拉的!当真是找死!”那泼皮挥挥手,凶相毕露,“给我打!”
这几个闲散泼皮当即便要对老汉拳打脚踢,却不料,后面一块青砖拍来,砸在了那为首的泼皮头上。
砰!
徐宁捏捏手腕,一脚踹翻另一个人,板砖再次砸了下去,动作凌厉,不消一会儿,已经两个人躺在地上哀嚎了。
“刚才的钱,我给的,想要啊?我这里多的是。”
徐宁瞅着这群泼皮说道,放松着身子,“打得过我,都给你们。”
剩下几个泼皮相视一眼,又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老大,有些犹豫不决。
“看我干什么?上去弄死他啊!谁弄死他,我给谁一百两!”泼皮老大喊着,脸色狰狞,他在临安府也算是有名的打手,没想到今天还会被人给阴了,如何能心甘?
一群泼皮顿时嗷嗷叫着朝徐宁冲去,徐宁深吸一口气,挥舞起板砖,压根懒得躲朝他身上打来的拳头和脚,直接一个个砸了过去。
砰砰砰!
一连串惨叫声响起,没多久之后,地上就躺下了一片人。
徐宁吐出一口血沫,忍着全身的疼痛,蹲下来看着泼皮老大道:“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泼皮老大也有些畏惧地看着徐宁,他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书生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打起架来居然会这么生猛。
“还要钱吗?”徐宁又问道。
泼皮老大又赶紧摇了摇头,心中自然畏惧,然而让他楞了一下的是,徐宁却将二十两银子扔到了他怀里,那面容始终非常平静。
“虽然你要钱的方式不太对,但欠债还钱这句话我还是认同的。”徐宁幽幽地说道,“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还?”
泼皮老大看着身前的二十两银子,又看看徐宁,忍不住问道:“小的临安府帮闲林北,敢问官人是?”
徐宁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还想着要来报复我?”
林北当即摇了摇头,似乎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起来,拱手道:“小的哪敢?只是小的觉得与官人有缘,想结识一番,若是承蒙不弃,小的甘愿认官人为大哥!”
徐宁瞅着他,摇摇头起身道:“我没兴趣当谁的大哥,你带着你的弟兄走吧!”
林北愣了愣,艰难地站起来,朝徐宁拱拱手,就带着兄弟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没拿走那地上的二十两银子。
徐宁看了一会儿,笑笑,将钱收了起来便要走,身后李老汉又上前来,将那一百两银子放到了他怀里。
“官人,这钱我们不能收啊!”李老汉说道,连连拱手,硬是把这一百两银子还给了徐宁。
“官人,这钱要是我们收了,我们家二丫怎么办?我们家又怎么办呢?”李老汉说着,揉着自己疼痛的身子,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官人,我们就是小户人家,只想安安心心过日子就行了,这钱,你还是给殷二牛的亲属去吧!”
屋内怯生生的二丫出来,搀扶着自己的父亲进去后,又出来看着徐宁,微微福了一礼。
“这位郎君……”她说着,又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枚香包来,放在了徐宁身前。
“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本想着过段时日便送给二牛哥,但现在想来……小女子烦请郎君将这香囊去给二牛哥烧了,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二丫又一次朝着徐宁福礼,徐宁看着,点头接过了那香囊。
“谢谢郎君了。”二丫关上门,那神色悲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