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还天香楼呢,这奸商把老子当夜壶呢,想用就用,不用就滚远点别膈应他,张成又问胡员外秦信身份,胡员外神神秘秘的说了,
张成好奇心满足,扯故晚上有事告辞,胡员外露出颇为生气的样子,满嘴不忘高义相助,送张成滚蛋。
一连几日,候文韬悠闲的跑来看张成练功,猴子是个话痨,满嘴跑马,一番歪理,张成还说不过他,想想也是,自己做百户时还能混点肥差,猴子跟着捞点油水,现在不行了,连带猴子也没得捞,还一张臭嘴惹人厌,
他去过猴子家几回,候老爹还在床上挣命,老婶儿劳作一会就要躺一会,让人心酸,幸亏猴子乐天,不然真要愁死。
“你又弄啥营生?”张成问他,猴子贱笑道:“御膳房的小马公公,倒腾出来点瓷器,我都给他存着哩,这两日发卖一点。”
“这也行?”张成又大惊小怪了,猴子嗤笑道:“谁不拿?宫里边上值的兄弟们,哪个没拿过,漕河一年到头往宗人府送瓷器,用的完么?”
张成蹲坑似的托着石球揉转,骂了句蛀虫,好奇道:“送林小姐的画儿从哪弄的?难不成也是宫里?这不是害她么?”
“我会害你么,估计是漕河上的捣子弄的,急着脱手,我二两银子买的,玛德,画铺子倒手硬赚了老子一两。”“那还不是赃物,要是假画你不赔大了?”恁不靠谱,张成有些气。
“他敢弄假糊弄我,也不看看爷们是谁!我抄了他的贼窝,真金白银咋是脏的呢,嘿嘿,成哥儿,我看你是忘光了,漕河的捣子们,传教都传到咱地盘儿上啦,你不还教训过他们么,啥鸡扒我烙馍,真真香的,一群鸟人弄些戏服,扮神仙坑乡下傻子嘞,哎,真会弄,都发大财喽。”猴子不无艳羡的说着。
“我烙馍,真真香?”张成念叨两句,忽然大声道:“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白莲教!”手中石球嘭的一声砸在地上,好悬把脚给砸了。
候文韬不知道成哥儿激动个啥,“啥白莲教,是闻香教,顺天府漕河两边这门那派,抢吃食争地盘儿可不少,没听过白莲教呀。”
没听过?那是不敢,白莲教造反的名头太大了,我大明开国还要记它一功,张成拾起石球接着盘,对猴子道:“千万别沾他们的边儿,金山银山,磕头叫祖宗都不行!”
天黑时,四婶让猴子带点鸡汤回去,张成运动量太大了,狠狠心,天天加荤腥,小鼻涕乐的直冒鼻涕泡儿,这孩子,说好的鼻涕咋又出来了呢?莫非药效不够?要加量啊!
四婶忙完活计,侍候小鼻涕睡着,想起去上院门,冷不丁高矮三个人影挤进门来,吓得一个倒仰,好半天才记起说话那个高个子以前来过。
张成听见四婶在前院叫来客了,收功扯件衣服披上,没办法,铁布衫太不雅,除了冲凉洗刷,还真穿出感情了,须臾离它不得,张成认得胡员外的健仆,大半夜的,又出啥幺蛾子?咦!小倭奴?大美女?这······?
“狗埋马晒”小倭奴去帽上前哈腰致歉,小秃瓢,大明衣衫,满嘴鸟语,四婶四叔面面相觑,小倭奴鸟语叽喳一通,再次诚恳致歉,谨此拜托,见张成不发一语,又向四婶四叔鞠躬,倒退着和那健仆出门离去。
张成还没回过神,秦信这厮到底咋回事?让我照顾,是真照顾还是送给我了?嘶!一个大活人,美丽的女人,说送就送,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土豪的世界,哥真的不懂,
张成不禁打量这个留在院中的女子,灯影里,女子宛如琼花一树,双手相挽,静静玉立,帷帽遮脸,不发一语。
他记得这是那个替自己脱鞋捧刀的女子,难道她看上哥了?怎么可能!说不定这就是个布满杀机的陷阱,就等着哥跳呢,会不会等哥睡了,拔出利簪毒刃,对心口猛刺,张成狗血的想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管他那么多,铺床叠被,烧火打扫也好嘛,四婶也该歇歇了,幸亏不要钱,真心养不起,咦,特么秦信这倭奴竟然没送生活费,说好的照顾呢?
难道真是送我?倭奴太含蓄了,也不说清楚,让我如何下手是好?
四叔四婶呆呆的看着张成领了女子进后院,四婶忽然双手合十朝天念叨:“阿缺终于长大了,菩萨保佑,只是秀秀,嗯,秀秀是要做正妻的,这个先服侍着就好,这谁家的孩子?方才那个说话的模样,怎么好似街上见过的倭国人?”四叔也仿佛明白过来,急忙上堂,又上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