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圣埋怨道:“你把自己的战马送给他了?这厮好没良心,招呼不打就跑了,你没把他的练功窍门枪谱之类的忽悠到手?”
蒋发愕然,兄弟情深到了少爷嘴里就是赤果果的交易,嗫喏道:“龙峰不是那样人,官府上面为了头顶乌沙,隐瞒不报,坐视贼人流窜,龙峰是三晋子弟,他去附近州县报信去了,大伙总能有个防备。”
张成点头,上得土崖,远处人马扬尘,一大团人流渐渐蠕动过来,有民军探马来回穿梭,大概是土崖上突然冒出来几匹高头大马,担心埋伏,一两千人慢慢停了下来。
人数真不少,张成看的清楚,当先穿着官兵盔甲,骑马的有几十个,两个百人队披红挂绿,穿的花里胡哨,刀枪棍棒,唱大戏似的,扎眼的很。
后面乌洋洋一片全是破衣烂衫的男女,赤手空拳,还有托儿带女的,锦旗不少,上书斗大的曹字,倒是给这支大军增添不少行色,张成没有发现敌军孱弱不堪的兴奋,心里悲凉一片,我该如何拯救你,我的大明!
两骑民军探马兜了一大圈返回,发现就土崖上五个人,一个家伙张弓,给了那个坐骑神俊的年轻人一箭,旁边的探马沙匪觑得亲切,早就挡在张成身前。
一个沙匪挥弓拨飞箭矢,镫里藏身,飞马下崖,圆弓弦响,那个放箭的民军探马栽倒尘埃,另一个还没逃远,跟着翻滚在地,箭杆透到前胸,只剩下哀嚎。
民军阵前簇拥着一个满身锦绣的汉子,见状大骂:“贼你妈!瓜弥十年!”锦衣汉子瞅瞅天上的毒日头,抓扯开衣襟,拿手来回扇风。
身旁一员大将纵马而出,高叫:“大哥!看我去收拾他们!”扇风大哥日麻皮,“都去!”一个百人队嗷嗷叫,撒开脚丫子跟上。
蒋发眼中忽然冒出狠戾,拨马冲下土崖,“守着少爷!”三个沙匪驻马,老蒋与那个一身盔甲的大将迎面撞在一起。
蒋发马不停蹄,左枪犹自滴血,那员顶盔贯甲,涂脂抹粉的大将疑惑的去看手上鲜血,左肋血水泉涌,嚎了一声,撒手滚落下马。
百十个锦衣兵被一马双枪杀得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四散奔逃,却不敢回本阵,往两边夺路,民军前阵飞出一篷箭雨,蒋发磕马疾冲,双枪上下盘旋,护住身子,护不住马,战马冲出不远就翻滚在地,几个跑的慢的民军倒霉鬼惨叫一片,也被箭雨钉在地上。
蒋发翻滚逃出一箭之地,爬上那员大将马匹,张成催小黑冲下土崖,对手下大叫,“不要过来!”那个锦衣敞怀的民军首领看到张成坐下的雕鞍宝马,眼光灼灼,咽口水说道:“娘的,可惜了,长生,泥娃,并肩子上!”喝令:“撒手没!”两排弓箭手吱呀扯开箭弦。
“呜呜!”一道寒光凌空打旋,“喀!”的一声,刃长三尺的斩马刀钉在敞着怀的民军首领马前,战马受惊,嘶叫躲闪。
那首领控马还没反应过来,小黑快如闪电,张成探手抓刀,三尺寒刃已经放在那头领肩颈之上,敞怀汉子嘴张的塞下鸭蛋,瞪眼叫道:“好快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