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似曾相识的熟悉声音让舒伯特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安平一眼,卸妆之后巨大的外貌差异令舒伯特没有将安平的声音与那位他自以为的执行官联系起来。
面对无礼的陌生人心情极差的舒伯特连搭理安平的意思都没有,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但脸上终究出现了些许不自然,兴许是对被外人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感到难堪。
都成别人的阶下囚了你还能跟我摆谱是吧?!
安平觉得这个人脑子多半有问题。
就算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那好歹也应该向自己求救啊?搁那装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于是安平捏了捏嗓子,轻咳了两声之后重新模仿起了那股油腻的翻译腔语调。
“亲爱的舒伯特劳伦斯先生,我不是才跟你说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正式见面的吗?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呢。”
安平的脸上挂满了戏谑的笑容,等待着舒伯特的反应。
舒伯特没让安平失望,当听到安平那个熟悉的腔调时,闭着的眼睛立刻瞪圆了起来,浑浊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震撼与呆滞。
安平很满意他的表现,接下来应该是舒伯特狠狠破防然后对他破口大骂的时间。
但舒伯特接下来的反应反而让安平充满了疑惑与震撼。
只见舒伯特眼中的疑惑散去,脸上露出大喜的神色,他激动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丝毫不顾贵族的风范冲到了牢房门口,双手抓着铁栅栏,一副恨不得将头塞出来的样子。
“你是公子!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只要你看到那张城防图一定就会忍不住过来见我的!你化妆成璃月人的样子是为了掩人耳目从内部攻破蒙德城对吧!哈哈哈哈!果然你们执行官和手下那些没脑子的家伙是不一样的!外面骑士团那些家伙已经被你干掉了吧!快放我出去!”
舒伯特看上去欣喜若狂,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对你手下那几个无礼的家伙狠狠的施以鞭刑,沾上盐水打得他们皮开肉绽跪在我面前求饶然后再将他们送到这种连狗窝都不如的地方关上几个月,等到我劳伦斯家重掌蒙德城的时候再考虑要不要放了他们…”
“到时候我要站在骑士团总部的楼顶,痛骂他们对蒙德的软弱统治。所有的市民,都要再度臣服于我的脚下!那些不愿臣服的,统统处死以儆效尤!哈哈哈哈,都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安平:“…”
舒伯特状若癫狂,安平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刺激所以脑子坏了。
站在牢房一侧,一直没有露脸的优菈终于听不下去了。
“该清醒点了叔父,好好的看看现实吧,那个你所以为的愚人众执行官,才是我们演出来的。”
优菈的现身,彻底打破了舒伯特最后的幻想。
他的脸色先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随后由红转青,嘴唇变得乌紫,就好像是被食物卡在喉咙里喘不过气来的病人一般。
舒伯特只抬得起手,颤抖的指了指优菈,又指了指安平,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无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现在清醒点了吗?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被关在这里吗?”
安平努努嘴接着问到,他想要知道舒伯特被关起来的理由。
可惜舒伯特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依旧一言不发。
“算了,我们先走吧,待会让骑士团来带走他去审问。”
安平彻底对舒伯特丧失了兴趣。
“那这个人怎么办?”
优菈踹了一脚被安平拖进来的愚人众小头目。
“随便处理掉算了。”
安平的意思是丢去外边不管了,没想到那个躺在地上连气都快没有了的小头目马上从地上痛哭流涕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求饶。
“求求两位放了我吧!我带你们去这里的核心房间,那里还有我们的头领,我只是个小喽啰,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