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歌看着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就感到欢喜,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呆过了。
简老见她不动筷,关心地问:“不喜欢吃?”
“不是,是我许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感觉开心。”步月歌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会儿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健在,一大家子人也是这样热闹的。
收起眼底的悲伤,她笑着夹菜:“唔,好吃。师傅,这些素菜怎么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她想着学会了还可以回去做给摄政王尝尝。
“有秘方,明天告诉你。”
“好的。”步月歌感觉这一天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最开心自在的一天。
吃饱喝足,步月歌和简老告辞,骑着战马往回赶。
一路都在想着要怎么感谢摄政王救了自己。
如果买礼物,似乎他都不缺。
而且自己能买得起的,也不适合他那般尊贵的身份。
左思右想,步月歌决定亲自动手做。
回到王府,管家见她平安无事回来就连忙关心地问:“月歌没事了吧?”
“好了好了,谢谢翁伯关心。”步月歌将战马拴好和翁伯行礼后就跑回了自己的住处,开始琢磨做点什么送给颜君逸。
她打开衣柜想要先梳洗一下,就发现多了好几件衣裳。
沐浴更衣后来到化妆台就发现多了几套胭脂水粉。
仿佛这柜子和化妆台可以自己长出来东西一样。
她带着各种纳闷儿翻出来自己的“宝箱”,里面都是颜君逸送给她的首饰盒、好看的首饰、金元宝。
摄政王对人可真好!她一边翻宝箱一边琢磨自己到底做个什么礼物才好。
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她始终没有拿定主意。
忽然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或许可以找他问问。
步月歌关上宝箱藏好就跑出了王府,一门心思想着送颜君逸什么礼物才好。
好像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喜好。
越想越沮丧的她来到了听雨茗茶坊,这里很多茶馆是通宵营业。
她悄悄从后墙翻了进去跑到最大的茶馆羽洛坊,弹出个小脑袋:“嘶嘶。”
正准备收起古琴的沐云回头:“又不走正门。”
“我现在不太方便走正门,一身女子装扮。”她不仅不敢走正门还不敢走进去。
沐云放下古琴朝她走过来,先是在她脑门儿一记暴栗:“你最近去哪儿了?我去药铺找你几次都不见人,前天去竟然关了铺子,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就想问问你,你作为男子喜欢女子送你什么样的礼物呢?”步月歌诚心诚意地问,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等待着好友沐云的回答。
沐云瞧出她超级认真,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甩了甩长袖背过身去:“你要送与谁?”
“这不能说。”步月歌着急,“你快说说,平日那些喜欢你的大家闺秀们都送你什么礼物?”
“喏,都在那。”沐云指着旁边的一个房间说道,步月歌不得不进屋去看。
她绕了一圈惊呆:“我的好朋友,这房间的礼物你拆过没有?”
“没有,你如若喜欢随便拿就是。”他对那些女子毫无兴趣,站在门口慵懒地倚着门框:“你要送礼物给男人?”
步月歌连连摆手:“不不,我就是问问,了解一下了解一下。”
解释就是掩饰,呵,骗我!沐云随意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一件礼物:“喏,那件似是哪家千金亲手做的什么香炉,说是和我的古琴很搭。”
他不喜欢熏香,他寝殿都不让熏。
她暗自琢磨着,忽然想到一点:“我知道了,改天再见,我先撤了。”
她急匆匆跑走,虽说走得是后门,但是后门对着的就是马车停靠的位置。
刚刚听完演奏的宫千柔正要上车就看到了匆忙跑出来的步月歌,顿时眼睛一亮:“去问问她方才去哪家?”
很快下人来报:“去见了沐云。”
“什么?”宫千柔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就知道这女人没那么简单,呵。”
顿时心中生出一计,招呼自己的小跟班去茶楼买通些说书先生,说说今晚这段小事。
大意就是,摄政王府的丫鬟半夜三更翻墙为了见沐云,被赶走这种歪曲事实的话。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当晚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喜欢听说书的管家翁伯正好今日休息恰好在茶楼。
听到这些压在心底闷闷不乐。
回到王府正好撞见颜君逸进门:“王爷。”
颜君逸看他面色不对:“有事?”
“就,算是有事。但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翁伯其实心里是不相信的,但是传的越来越离谱,他就有些焦急。
他不希望别人说步月歌坏话,但是万一是真的,自家王爷岂不是要绿?虽然八竿子没一撇,但是王爷自己一挑子很热乎呐。
“进来说。”颜君逸带着管家来到自己寝殿外,瞥一眼步月歌的房间:“她还没回?”
“回了,又出去。”管家心一横就将方才听来的事说了个详细。
向来一点点事就吃醋的颜君逸这回竟然出奇的淡定。
管家也猜不透他到底心里怎么想:“王爷?”
“退下吧。”
“是。”
管家出了房门瞧见步月歌悄悄回了自己房间,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回了屋的步月歌一路小跑,都跑出汗来。
顾不上这些,她翻出宝箱,从箱子最底层拿出来自己最珍藏的一串珠子,这串珠子是自家亲爹爹送给她的,说是以后要是遇到如意郎君,就将这珠子送与他。
虽然说这珠子是要送给未来夫婿,但是如果没有摄政王,她现在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未来。
珠子是她的,她想送谁就送谁。。
与其等以后,还不如就现在。
以后要是再遇到了,再说。
她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将这串宝蓝色的珠子拿出,放进了自己刚才回来路上买的锦盒里。
虽说不贵,但是她的心意。
端着小锦盒就来到了颜君逸屋子门前:“王爷,您睡了吗?”
屋内光亮,应该是没睡。
可当她话音刚落,瞬间黑了。
“王爷?”步月歌又喊了一声无人应她,她只好捧着锦盒回去。
托着下巴琢磨许久,王爷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想想今晚没见到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瞥了一眼锦盒,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爬上了床。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躺平揪着小被子,小脸鼓着,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
而听到她声音就立刻熄灭了所有烛光的颜君逸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躺平,唇角往下耷拉着,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小黑金蛇听到了管家的话,发现颜君逸第一回不作声,它猜测他多半是在生闷气、在赌气。
瞧见他睁着大眼睛躺在那许久,它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今晚醋坛子明明打翻了,怎么没有酸味儿呢?”
“你懂什么。”他现在很痛苦,如果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一定醋意大发。
如今是道听途说,他一方面劝自己不要多想要相信她,一方面又忍不住多想。
小黑金蛇窜到他胸膛,面对着他:“就算她半夜去见了别的男人,也一定有原因。你信她不?”
这是个灵魂拷问。
他很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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