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点打在帐篷上,不断发出一阵阵敲打的声音,在军营之间起伏不定。
这时节的雨倒是多了些,这几日又下起了小雨,雨势不大,但是绵绵地一直下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
这是带来了诸多不便的,别的不说,就说是山林之间的柴火如今拾来都不能点燃,非要放在营帐里晾干了才能点火。
而且雨天更影响了巡队的视野和范围,这样的天气淋上些雨若是士卒受病,更影响行阵战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雨虽然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估摸着,基本上小半个赵国的范围,估计都在下雨。
而从北境远道而来的李牧将军,肯定是免不了苦恼一阵的。
和他们秦军不同,这支北境军现在恐怕还在加急地往hd赶呢。
但十万大军加急行军,又岂是容易之事?
心乏体累之际,又迎小雨……
这队秦军而言,无疑会是个好机会。
战场便是这样的,若是没有火器加持,那讲的便是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了。
这场对,对于守株待兔的秦军而言,赫然已经占据了天时。
而这种葫芦口形状的山口,易守难攻,一旦大军深入,便是想撤退都会极难。
这是地利!
而人和那就更不必多言了,君不见赵国都快凉了,可内部还有些人在搞内斗,必须要将赵国最后的支柱弄垮,才肯罢休。
反观秦军上下一心,与子同胞,并且先前攻城之战又打出了秦军威勐士气。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秦军,赵国亡定了!
雨声淅沥,轻打在山林间,军营里发出细密的声音,轻响了一夜。
军营之中的那火光在照在帐篷上微晃,火光在雨夜之中晕开,亮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天色蒙凉,山中的树木夜间带着露水泛着点点的微光,从嫩绿的叶间滑落,摔在地上。
雨是停了,但看天上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继续下。
王翦却是看着赵国的方向,缓缓的低语:“可惜了。”
决定一盘棋局的输赢,不单单只看棋盘上棋子间的争锋,还有棋局之外的争斗!
战争的胜负,亦是如此。
有时候看的不仅仅是战争本身,还有战争以外的朝堂争锋,单单会打仗,不一定能稳赢。
甚至有可能赢家也会变成输家,这是王翦从白起身上得到的经验,当年武安君白起何等的无敌,不照样死了,他王翦不会成为白起那样的人,更不会步他的后尘。
“算算时间,那支北境之军,应当是快到了。”李信踏过地面上的小水洼,溅起水花。
王翦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现在的心思很沉重,因为北境之军一旦来到这里后,他要做的,便和当年的武安君白起所作之事,差不多了……
这支十万的北境之军,一个都不可留!
叶渊与叶小宛从同一个营帐内走出,微微伸了个懒腰,一幅慵懒样子。
看得出来,他昨夜,睡的应当是很香
虽然营帐的地面上因为下雨,显得略有潮湿的感觉,可叶渊一声龙象般若功血气磅礴的很
区区潮湿而已,那是完全不在话下!
毕竟不久前,他可是与墨鸦一同在露天野外,睡了好几日呢
……
风尘仆仆的急行大军之中,一个军甲满是水汽的人正骑着马,眉头深锁。
昨日下雨,李牧虽然下令全军不顾风雨,加急而动。
但因地面泥泞,所以行军也只是比日常急行军速度快上一些而已。
如今秦军依旧下落不明,而且几处赵国的联系点,也都失去了联系,这让李牧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在自家的本土之上,却找不到任何秦军信息,这本身便极不寻常。
但此刻却也顾不得太多,只能硬着头皮,先往都城hd赶去,至于秦军动向……
李牧一双冷眸眯了眯,心中轻叹,“只能让斥候谨慎一些了……”
念头落下,林木对身旁共行的副将开口:
“传命,军中凡是斥候或有一定经验者,全部出动,谨慎引路!”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