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阚棱将军攻陷博望山!王雄诞将军攻占青林山!大捷!……”
霍弘八个大的脑袋缓缓点了点,轻笑一声,转身入账补觉。
李孝恭和李靖中午跑来蹭饭时,霍弘才知道,唐军各路大军还是在按照原计划持续向丹阳迫近。
只有如今所处的一方离丹阳只有一步之遥。
实际上,在张善安被诱擒之后,辅公祐就已大势已去。
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李孝恭和李靖早前就是围而攻之的战术。
后来在辅公祐准备的博望山和青林山犄角防线上有了意见分歧。
可最终采用的,还是李靖的诱敌战术。
如今,因为霍弘的一句无心之言,导致战斗的局面来到了武德七年才有的结果。
是霍弘的主动入局,与王雄诞的偶然相遇才导致的这般现状。
史书上记载,王雄诞威望极雄,在其被辅公祐所杀后,江淮百姓垂泪不已。
而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的辅公祐基本上没有民心民意。
大年三十。
安排完大军之后的李靖和李孝恭一如往日到霍弘帐中蹭饭。
“李伯伯,李叔叔,请坐。”霍弘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想起孤儿院的兄弟姐妹和老院长有些神伤,言行举止一板一眼的。
李孝恭抿了口霍弘特意拿出来的蒸馏酒,“今日,大唐各地公布朝廷诏令:
一,从明年也就是明天开始、收取三十取一的商税。
二,免除商贾等百工贱籍,一视同仁。”
霍弘被有意引导转移了视线,“奴籍也免了?墨家倒是如愿以偿,儒家就没反对?”
“你想什么呢?奴籍怎么可能会免?”李孝恭鄙夷一眼,忽然抓起字眼,“你怎么知道这是墨家干的?”
“墨家巨子给我说的呀!”霍弘轻咦道:“我没跟你们说过吗?还是你们不知道我和墨家的人有过接触?”
李靖鄙夷道:“你接触过墨家的事,但凡有点门路的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你见的是墨家巨子。”
“我也不知道墨家的巨子为什么会来找我,他还给我送了本他亲手抄的《墨经》呢。”霍弘颇为骄傲的说道。
李孝恭没好气的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就是朝廷颁布的新政令,商贾不入贱籍,苛以重税。李叔叔,你别这么看我,都是他在说,我在听。我可没给他出主意。”霍弘摆手说道。
李靖冷哼道:“哼!要不是听王雄诞说起辅公祐叛变前夕的事,我还真就信了你这鬼话。”
“王雄诞这个楞货!我要不那么说,你们来的时候我坟头早特么长草了!
但是,墨家的事真和我没关系,纵使我百般聪慧,也不会让墨临俯首帖耳。也就吓唬吓唬王雄诞还行。”霍弘满头黑线道。
“啪!”
后脑勺一痛,霍弘就在心里念叨起来,“李崇义你给我等着,你爹抽我的,我一定还给你。”
“百家的事你别掺和!”李孝恭警告道:“辅公祐谋反的事是你发现的没错,但是,也有人说辅公祐是被你逼反的。”
“又是儒家?我就喜欢水多的!”霍弘自得道。
“胡闹!”李靖暴喝起来,对着忽然的执拗气愤不已。
霍弘慢悠悠的说道:“二位叔叔伯伯的关切之心,弘深有体会,但可能不止您两位,儒家和天下人都忽略了一个可将吾置于死地的机会。”
“何事?”李孝恭搜刮尽了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想出来此话的由头,沉声问道。
“先父武德三年夏初病故,世人公知的三年孝期,吾未曾守之。”霍弘语出惊人道。
“三年孝期?!”李靖和李孝恭对视一眼,这其中大有文章可作,若是有人在封爵之时以此发难,运作得当,甚至可以让如今的侯爵都消失不见。
李靖疑惑道:“何故如此?”
“作七!先父曾言:先秦时有“魂魄聚散说”:人之初生,以七日为腊,一腊而一魄成,故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