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接道:“妇科何解?老妇自是无需顾忌,孙道长可悬丝诊脉,但也时有不便,女子忌讳行医者甚多。”
“医家就没有学习女子?”霍弘皱眉问道。
“有!老妇先后有五名徒弟,皆是女儿身。”乔慧点头道。
霍弘身体前倾问道:“免试全部入妇科如何?即便是她们早前不善妇科,入了医院也可在你们几位面前学习,专攻妇科。”
“老身年岁已高,又为医家奔波,未曾顾忌,可女人家抛头露面,实乃……”乔慧犹豫道。
“呵~家人逝世跪在灵堂前放声痛哭才是尽孝吗?”霍弘无所谓道:“这个自愿,三位莫要以医家首领而令之,吾亦不强求世人认可。
放下饭碗就骂娘的人不少见,病时恭敬有加,背后说人闲话,孰对孰错、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世人的心中皆有一杆秤在。”
乔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家起身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秦王妃与平阳公主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期待,对医院考录的期待,对医院他日前景的期待,还有对霍弘日后所为的期待。
……
晓声隆隆催转日,暮声隆隆呼月出。
汉城黄柳映新帘,柏陵飞燕埋香骨。
磓碎千年日长白,孝武秦皇听不得。
从君翠发芦花色,独共南山守中国。
几回天上葬神仙,漏声相将无断绝。
官街鼓“咚咚”的闷响,唤醒了世人的行疾,却难以复苏永恒的时光。
短促的生命,就应当是精彩绝伦、色彩斑斓,或许在他人眼中平庸甚至是可怜至极,但却要在自己的起点与定义中演绎无比辉煌。
“微臣见过陛下!”霍弘不觉得李渊好巧不巧的会带着三个儿子与朝廷大臣今天来看望平阳公主。
李渊点头笑道:“平身吧!今天是九仁医院考录的日子,百姓亦要观望余生托付身患病症时的希望之所如何,令将士们退下。”
“诺!”
坊外的近千士卒散去,医院内还是留守三百精兵,乃皇帝亲卫,
见时辰已到,霍弘安排调来的衙役将单人桌椅摆好,并放置好笔墨纸砚,留下百人到坊门维持秩序。
一切如同演练过一般,参加考试的大夫有序进场,医家、道家、杏林高手共计五百余人,逐渐进入医院内落座。
霍弘站在中央大殿前早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拿着个铁皮卷筒,说道:“吾长安令霍弘!为诸位先讲解一下考录规则。
此次考录,以糊名、誉录、均分保证足够的公平、公正。
先说说考卷,诸位的考题乃是孙道长所出,所以,孙道长不参与批卷评分,考卷乃墨家今天参与誉录的十人所为。
自考卷诞生至今,出卷的孙道长与抄写考卷的墨家十人未曾离开医院半步,也未曾与外人有过任何接触,诸位不比担心考卷内容的泄露。
最后的批卷评分,由名医甄权、甄立言、医家乔慧、罗登方、唐光普、五位前辈负责,至批卷结束前,这五位前辈不会离开医院半步。
待会将考卷送到诸位名医手中,会将诸位考卷姓名糊封,以防批卷的医家三位前辈或甄家二老下意识的为故人徇私。
哎~有人说了,其中有人可能与五位批卷者相识,认识字体,这就是为何誉录。
那边有墨、农、法三家的三十位子弟,会将诸位的考卷重新誉抄,批卷者所看到的,乃是誉录过的试卷。
诸位可以监督三家弟子的誉录过程,防止他们抄错或是遗漏。
至于最后的均分呢,是出于诸位师承或祖传医术手段的不同而考量。
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秦王汉武,每个人的观点和认知是不一样的。
假设,若是试题中有题为病患身中奇毒问医治之法、满分有十,诸位有人答以药石解之,有人言以毒攻毒,有人以秘方奇药而医。